“青姨,我刺绣的针线收哪了?您给我找找。”
青姨立即劝道:“你这忙了好几日,别绣了吧,早些安置。”
“我还不累,就绣一会,要不然手艺都生疏了。”
青姨扭不过她,将针线给她找了出来。
这晚,青姨按惯例起夜,一片漆黑宁静中只有宋奾屋里的灯还亮着,她默默叹了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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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皇宫门口,一辆马车疾驰而来,城门守卫认出架马车的人,连忙放行。
马车一路通行,直接来到勤政殿外,白亦回过头,“郎君,到了。”
里面人闷声应:“嗯。”
白亦先下了马车,从后面拿出一辆可以推动的小车,推到车厢门下。
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挑开车帘,随后一根拐杖探出来,卫凌左脚撑地,不能动弹的右脚只能用拐杖代替,他一步一步走下马车,极为缓慢。
旁边有宫女走过,见着这一幕,惊讶神色来不及掩饰,这这是首辅大人?怎么成了这副模样?
瘸了?
白亦察觉到身后细碎的声音,回首狠狠瞪去,宫女们立刻散开,可话语声依旧可耳闻:“天啊,首辅大人不能行走了!”
“我瞧着走一步都难。”
“”
白亦咬了咬唇,心里心疼得不行。
这一回的事情谁也想不到,他和白亦一直以为郎君的腿会像以往一样很快好起来的,可没想到情况越来越严重,伤口恶化发脓,中间郎君还外出剿匪了一回,这么反反复复的,后来已是彻底站不起来。
他记得清清楚楚,那日他依着往常一样去给郎君换药,他不小心手重了,当即说:“郎君对不住,我轻些。”
郎君只说:“嗯。”
他瞬间意识到什么,用了几分力去碰伤口周围,可郎君依然看着手里的文书,没有半点反应。
他一个大男人差点忍不住当场哭出来。
许是见他动作停下来,郎君问他怎么了。
他于是在他注视下再碰了碰他的腿,郎君脸色霎那灰白。
后来便匆匆结束源河一带事务,再回盛京已是好几日后。
白亦有些不忍,他心里英勇无比的郎君现在却只能被禁在小小轮椅车上,还要接受众人异样的目光,郎君何时这样委屈过。
“郎君,我这就禀了魏公公,让他处置这些碎嘴的奴婢!”
卫凌看一眼他,“莫要生事,走吧。”
白亦推着卫凌从一侧绕进勤政殿,一路上宫女太监们纷纷躲避,有些大着胆张望过来,皆是震惊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