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礼怯生生走到跟前,“叔叔。”
卫凌此刻坐着,比袖礼高不了多少,他轻轻拍了拍他的小肩膀,“写得不错。”又指着纸上一个字说:“不过这儿笔力要重些,才显得有气势。”
袖礼重重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
卫凌示意袖礼靠近,随后在他耳旁低语几句,小人立马精神抖擞起来,拿着纸跑开。
而轮椅车上的人望着离开的袖礼,唇角露出几分笑意。
一旁陈箬俩人看得呆了,卫凌上次回来也是这般,对袖礼的态度一改从前,温和得不行。
他们都以为卫凌是一时兴起,可今日依旧这样,端容郡主高兴极了,顺势道:“域川,你如今腿脚不便,不若搬回将军府,也好有人照顾你。”
卫凌回过身来,“母亲,我现在住的地方里皇宫近些,就不搬了。”
端容郡主眼见的失落起来,却不敢多说什么。
“母亲,这是给外祖母求的平安符。”卫凌从衣袖里拿出一枚符,递给秋嬷嬷,“我这模样就不去长公主府了,免得让外祖母担忧,还请母亲替儿子跑一趟。”
端容郡主连连应下来,收好平安符后问道:“这快到晌午了,可要留下来吃饭?我让厨房去准备些你爱吃的菜。”
卫凌本想拒绝,可话到嘴边还是同意了。
“阿箬,你快让人去把钰君叫回来,咱们一家好好吃个饭。”端容郡主赶忙吩咐。
卫钰君嫁了卫海奉手底下一个年轻将军,性子收敛不少,日子虽不是大富大贵,但也没人能欺负得了她去。
陈箬离开,端容郡主拉着人关心了几句,卫凌都一一答了。
末了,卫凌问:“父亲可在?”
端容郡主怔了会才道:“在书房里呢,我让人叫来。”
“不用,我过去一趟。”
等白亦推着人消失在视野里,一旁秋嬷嬷感慨:“没想到二郎竟变了这么多。”
端容郡主没出声,只抹了抹眼角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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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海奉见到卫凌的腿没多大反应,俩人同在官场,早有有心巴结的人将卫凌近况告予他。
不过他倒是惊讶,卫凌居然会主动上门,这十几年来还是头一次。
父子俩关系早就僵持不下,卫海奉一生戎马傲惯了,他不会先低头。
此刻惊讶神色很快掩起,他坐在书桌后,只瞅了他一眼,“你怎么来了。”
卫凌坐在书房中央,看着那个从小被他视为噩梦的人,心里笑了,兜兜转转,眼前人竟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到底是命运捉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