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吧,不去当演员就是有点可惜──翟沄年这会儿装得……完完全全一个好奇八卦且完全不知情况的路人模样。
“听你这口音,不是当地人吧?”
可叹她翟沄年,堂堂一个齐家大小姐,在覃市呆过十多年,回来之后就被质疑不是覃市的人而是来游玩的……
翟沄年迅速反应,顺着说:“对,和朋友来这边玩的。”
说着,翟沄年抬手示意旁边这位是她口中的“朋友”。
“就是前一阵子,齐氏企业──你应该知道?”得到翟沄年点头肯定后,那人继续说,“他们在覃市的负责人,叫费绍辉的,突然就死了。”
“怎么死的?”景樆淑适时加入话题。
另一个人压低了声音,似乎还有些后怕:“他啊……被分了好几块呢!”言罢还倒吸了一口气。
“那……尸体齐了吗?不然怎么知道那是费…费绍辉的?”
“没齐呢,但是头找到了。最先啊,是一大清早的,一个渔翁在榄江那找到的……”
远方刚刚显出一抹光亮,尚且不能驱散黑暗,那个渔翁划着桨行在江中,这一段水流并不急了,隐隐的,他看露出半截的石块边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出于好奇,他撑船过去……
借着自己船头挂的煤油灯的昏黄光线才算勉强看清了那东西,可这一看却把自己吓得不轻。
──被石块挡住去路的,赫然是半截身体,没有头部,也分不清是谁……
翟沄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来自己在船上杀清夜的情景──也有个渔翁很不幸,刚好看到了这一幕……
论心理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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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就是可惜了,那老翁到现在还得去有事没事受个询问,状态不太好,这一家老小的……”翟沄年闻言看了看说话的人──估摸着是个车夫吧。
“说起这分尸,什么仇什么怨啊……还给人尸体弄得四散在城外。”
翟沄年虽然见惯生死,并不害怕,还是难免腹诽:“摆阵呢搁这?”
诚然啊,翟组长就算并不奇怪,还是装作有些害怕但还是好奇后续的样子。
“诶,我听说,这个费绍辉,之前啊还是个混江湖的,仇家好像挺多的,后面被齐家的人看中,慢慢才做到这个位置──你们说……会不会是之前的仇家寻仇吧?”
一边有人冷嘲热讽:“坏事做多了遭报应了吧……”
话刚出来就立刻有人反对:“话不能乱说啊,他可是个心底善良的,就是性格不讨喜,过分嫉恶如仇了。我有个朋友之前就受到过他的帮忙!”
景樆淑摸摸听着,很轻微地叹了口气,翟沄年眼神一扫又立刻收了回来,继续问:“不是说齐氏企业有个对家,暗地里都都斗了好些年了,有没有可能……?”
“你别说,我早上听了一耳朵,说是齐家对家,就池家啊,有个什么经理死了?”
有人信了,随即就有些义愤填膺:“多不要脸,明里斗不过搞暗杀啊?”
“那有没有可能是连环谋杀案?”景樆淑冷静提出质疑。
“绝对不是,就是畏罪自杀!”
翟沄年起了兴致,挑眉道:“怎么说?”
“我可知道──我早上从那过,悄悄问了一句他们家保姆,说是吊死的,那不就是自杀吗?”
翟沄年没再多听了,只是暗自梳理事情,顺便想着:那这事多有意思啊──
的确有意思,这事之所以会让他们六组介入,就是因为没有证据。
综合费绍辉的人生轨迹,唯一的可能就在于仇家或者对家──当然,他们谁都清楚得很,这里面不可能没有晏清党参与。
所以啊,之前晏清党一直努力把事情往对家或者仇家身上推──别人不知道,楼砚南和六组倒是清楚,其中目的,并不单纯是为了推责任,也想让他们六组掺和进来。
今天搞个什么畏罪自杀……必定是和他们有关系了。
走出茶馆,翟沄年才问景樆淑:“景副组长,刚才叹什么气呢,心软?”
“什么都心软可活不长,你不比我明白吗,翟组长?”景樆淑停顿一会儿,才继续回答,“就是在想啊,这死后还要受诸般议论……生前也未必见得多少人知道。”
翟沄年脚步微顿,不自觉垂下了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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