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沄年一脸冷漠:“不想说呢我也不强人所难,反正呢,你的同伴也愿意告诉我一些东西。是吧,晏清党津市行动科和情报科的……人员之一,靳大音乐系二年级学生危韫的哥哥,危进?或者你应该更习惯我叫你你进晏清党时改的并且用到现在的化名──左双?”
从听到翟沄年说到危韫的时候,危进的神色就变了,但还是在极力忍耐着情绪。
他自幼就和妹妹相依为命相依为命,在很久以前,他和妹妹流落街头的时候,他独自去乞食,受了一个晏清党人的恩情,答应给他收集一些消息,而相应的,那个人得给他报酬──或是吃食或是衣物钱财、一类。那人问他名字的时候,他犹豫了一下,没有报自己的真实姓名,而是回答说:“左双。”
毕竟是个小孩子,那个人也没有注意他的那一丝犹豫。
因为是从小都在帮晏清党办事,加之一直以来都并不显眼,所以一直以来都没人知道“危进”这个名字。
可是,翟沄年怎么会知道?她到底是什么人?危韫……对了,危韫呢?会不会出事?藏了这么多年,怕的就是晏清党那边用危韫作筹码来控制自己。
翟沄年看危进的变化就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她轻轻一笑,又说:“我个人就能查到的东西,你觉得晏清党不会查吗?还是你觉得,晏清党那群人,在手下被俘的情况下,不会考虑救人的安全性和必要性吗?”
“他们会救我吗?”危进似是自嘲一般喃喃。
他也知道翟沄年说的意思:没必要的人、不能确保忠心的人、没有牵制的人,晏清党往往不会涉险救他的;而如果要救,就一定会查清所有底细以找出软肋,这也就意味着,危韫的安全一定会受到威胁。
翟沄年可太明白怎么拿捏别人的软肋了,她知道,有了危韫,危进一定会有后顾之忧。所以她说:“会啊,谁不喜欢聪明人呢,换我我也救啊。所以,在我问完隔壁那位之前,我还是挺愿意听你说一句话的?毕竟相比之下,你比他有脑子。”
说完,翟沄年就要走了。危进虽然动摇着,但没有立刻叫住翟沄年,倒也不出意外,有顾忌的人,多考虑考虑也好,要是他立刻就坐不住了,翟沄年倒还不想要他了。
倒是安排得好,另一个人疾步走进来了,一看四个人就又犹豫了,翟沄年一边去拿自己的本子一边说:“有事说吧。”
那人也不犹豫,毕竟听令至上,他顶着公事公办的语气说:“有人去打听他了,按照命令给杀了。”
“哦。”翟沄年拿起了本子,应了一声后又想起来什么一样,补充道,“问完之前有人打听还是解决掉,问完之后嘛……看他们心情。”
“是。”说完他就又走了,翟沄年紧随其后。
“等等。”危进额头上渗了细密的汗,他也不知道旁边审讯室的人说了多少,自己有还有多久考虑,可是……他也不敢赌。
翟沄年打算钓一下,所以转头说:“一时冲动的决定,可容易后悔哦。”
“我有一个问题,危韫的安全?”危进手指紧紧握拳。
翟沄年真正转回来了,靠着墙站着回答:“话呢就放这了,合作期间,你和她必然是安全的。如果你想走,那随时可以,只是关于我们的记忆,你不能带走。如果你是想回晏清党,那我得考虑了。”
最后一句话就是多余的,以余敬鹤的德行,从危进选择翟沄年的那一刻起,危进就只能做敌人,不可能有转圜余地。
翟沄年的话,算是给危进吃了个定心丸,他现在也没有更好的选择。
危进点点头,呼了口气,说:“知道了。”
翟沄年轻轻一笑,说:“你们记着,我还没吃午饭。”
“我也没吃啊。组长嘛……得做好表率。”景樆淑的语气由委委屈屈转而变得略微阴阳怪气。
翟沄年无奈,轻笑着别开头,最后妥协了:“行,端过来,我们边吃你边记。”
“是是是,我记就我记。”反正我左右手并用也行。
翟沄年:“那就走,陪我一起去端。我已经让人帮我做了点。”
“遵命──”景樆淑心情很好,说着就站起来了。
途经隔壁审讯室,已经空无一人,景樆淑问:“这么快就放弃人家了?”
“来之后不久就自杀了。”翟沄年满不在乎的样子。
“那你所谓的他供认了是在诱诈危进?”
“兵不厌诈咯。”
景樆淑也不打算说诈供的风险了,毕竟自己也用过这招,甚至是在自己并未完整了解危进身份的时候。所以景樆淑换了个问题:“怎么查到的?”
“你猜。”翟沄年走了两步,又解释了一句相当于没解释的话,“我可是六组组长。”
景樆淑:“……”废话文学是吧?
“倒是你,挺敢猜的。”翟沄年冷不丁冒出来这么一句话,景樆淑愣了愣,问:“你怎么知道的?”
翟沄年:“审讯室有监听是常识,而且,我回来好一会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