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竹沥不说话,只是快她一步走上前去,然后拦腰将她抱起,不顾她的下意识挣扎。紧了紧手臂,抬脚往前走。
&esp;&esp;荆忆动了一下就没再动了,她还不至于动用武力逃脱竹沥的怀抱,况且,有人代步真的挺舒服的。她盯着他俊朗的下颌线,看了一路。
&esp;&esp;“明天再来。这次你一定要把它吸收掉,那是你应得的。”竹沥说话时胸腔在震动,震得荆忆耳朵痒痒的。
&esp;&esp;“知道了,我本来就是准备明天再去的。”
&esp;&esp;“你要是在其他方面也像这样稍微心软一点就好了。”竹沥感叹。
&esp;&esp;荆忆反驳,“我没有心软,只是讲道义而已。”她侧重点在“心软”上。
&esp;&esp;竹沥抿唇不语,低头瞅了她一眼,随即展颜笑开,最后居然笑出声来了。如他的人一样,他的笑声低沉好听,一下一下撞击荆忆的耳膜。
&esp;&esp;“你笑什么?”荆忆想从他怀里下来。
&esp;&esp;竹沥掂了掂她,把她更往怀里抱,“荆忆很可爱。”
&esp;&esp;她双目微微睁大,这个人是怎么将她和‘可爱’这一个词联系到一起的?它从来就不是形容她的。
&esp;&esp;竹沥没有解释,只是抱着她进了荆府。他们进去之后,府门关闭,挡住了清冷的微风,也挡住了外面窥探的目光。
&esp;&esp;一身黑衣的男子坐在荆府不远处的屋舍顶上,沉着眸看着两人走进荆府深处。他拿出一个皮囊打开盖子喝了一口。烈酒烧心,默沉浑身热了起来。乌云避月,他的身影也逐渐隐藏在看不见的地方,失去了存在感。
&esp;&esp;翌日,难得的阳光洒满了各处,荆忆很早就被竹沥叫了起来。睡眼惺忪,发丝凌乱的荆忆朝着竹沥瞪着眼睛,“现在才刚刚天亮!”
&esp;&esp;“我知道。”竹沥帮着她梳理乌发,她的头发柔顺地一梳就能顺到底。
&esp;&esp;荆忆好没气地说道:“我还没睡够。”
&esp;&esp;竹沥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以一个单膝半跪的动作蹲在荆忆面前,他与坐着的荆忆视线平视,端着张英俊的脸说道,“你明明就已经开始不舒服了,再拖下去,你又会出现什么问题呢?”
&esp;&esp;荆忆一愣,他一直在意这件事吗?怔愣过后,艳丽的笑容在她清冷瓷白的脸上扬起。她微微倾身,靠近了点竹沥,“你以为我会拿自己的命去怜悯崔卫舒?”
&esp;&esp;“别开玩笑了。”
&esp;&esp;“我为何会在这世间辗转来回?不过是不想死罢了。”
&esp;&esp;“我有分寸。”
&esp;&esp;荆忆的呼吸洒在竹沥的脸上,带着刚洗漱完的清香,竹沥眼中的墨色在聚拢。
&esp;&esp;他吸了口气,浅笑道:“你有分寸就好。”丝毫不意外她会这样回答。
&esp;&esp;荆忆观察他的神态,怀疑他是不是又在框她。
&esp;&esp;竹沥站起身,重新绕到她身后帮她挽起发丝。荆忆失去了询问的最佳时机,张口想说话,可是最后还是没问成。
&esp;&esp;他们穿梭在早起的百姓们之中,这是荆忆难以见到的场景,因为她大部分醒来的时候大家早就已经各就位了。
&esp;&esp;一大早的坊间传闻又换了新主角,这次是温家少爷,听说死在牢里了,脖子都被挤得变形了,睁着眼睛,就好像还在瞪人一样。
&esp;&esp;不过他也是活该,虽然不知道怎么死的,但是他开赌场杀人性命,早就应该死了!县衙将赌场捣毁了,温家也被查封了,大家都是皆大欢喜。
&esp;&esp;荆忆听了这些话没什么反应,喝完最后一口馄饨汤,就和竹沥去了崔卫舒的家里。到了那里,没想到崔卫娇也在,她围绕着这个屋子一直转动着,好像在寻找着什么。
&esp;&esp;崔卫舒能看见已经成为厉鬼的妹妹,眼圈红红的跟在她身后,即使他能看出来妹妹不太好。
&esp;&esp;荆忆扶额:“现在似乎还不到时候。”
&esp;&esp;竹沥冷眸看向院子里的一人一鬼,啧,真的有些碍眼啊。
&esp;&esp;荆忆找了棵结实的树,飞身上去坐下,竹沥落在她的右边。荆忆想补个觉,竹沥的左肩看起来很好躺的样子,她决定先靠上去睡一会儿。
&esp;&esp;竹沥感觉到肩上传来的重量,左边没动,右手拿出一件斗篷,轻盖在她的身上。随后自己也靠在树干上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