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启松了口气,揉揉小孩的脑袋,“你叫什么名字?”
“我没有名字,他们都叫我魇兽。”
风启一愣,“这名字真是奇怪。”
殷宸休在一旁笑道:“应当是姓严,名狩,大家传差了。就用狩猎的狩吧,显得威武些。”
风启也觉得不错,点头道:“严狩今日应该累了,明天再继续调查好了,先带他回去休息。”
说着,揽着严狩的肩膀,往小店的方向走。殷宸休落后半步,面容扭曲了一下。他低下头,深吸一口气,揉了揉脸,这才勉强维持住自己的表情。
风启到了小店中,打算要和严狩睡,奈何殷宸休的目光实在是哀怨,不得已让他又开了一间房。
殷宸休拎着严狩的后衣领,笑道:“启儿,这孩子太脏了,我让店家烧了热水,先给他洗洗好了。晚上睡觉也舒服些。”
风启闻言觉得有道理,点头让他将严狩带到隔壁房间洗澡去了。
殷宸休拖着严狩进了门,挥手设下层层禁制,一手抓住他的脖子,将他拎到半空,“你狠聪明啊,居然幻化成孩子的样子来骗他。”
魇兽张大嘴,露出里面的獠牙来,“是你先编造这个幻境骗他的,我只是饿了,来吃个东西,谁知道你的记忆中居然还有孩子这个东西。装可怜,也是从你那里学来的啊。”
殷宸休脸色更加阴沉,手指用力收紧。魇兽是一种上古魔兽,不仅能编造幻境,也能吞吃幻境,这个魇兽年岁不大,估计hi被他幻境的气息所吸引跑过来的。
“他只能是我一个人的,学我装可怜?呵。”
魇兽脸色一变,察觉到他动了杀心,急忙道:“你们不是在找人吗?我知道,我知道!”
然而殷宸休不为所动,手指越缩越紧。魇兽依旧快要呼吸不过来了,他蹬蹬腿,艰难道:“你杀了我,就没法向那个人交代了。”
殷宸休闻言松了手,将他丢进浴桶了,冷声道:“乖乖洗好,然后告诉我,我们找的人在哪。”
说完,他转身要走,魇兽正舒了口气,不想他又转回身,食指按在其眉心。
魇兽只觉得眉心一痛,抬眼再看,一滴血正悬在殷宸休指尖上。
殷宸休翻手将这滴血收起来,勾唇道:“你的魂血在我这里,不听话,就只有死路一条。”
他又瞟了魇兽一眼,转身出门,还将禁制都撤掉了。
魇兽愤愤地拍了水面,嘟囔着骂了他一句,老实搓澡。
等到魇兽把自己洗干净了,被殷宸休领着到风启面前露了个面,不过因为受到威胁,不敢再向风启撒娇了。
风启倒是没觉出不对来,只以为先前撒娇是因为他受了惊吓。
露完脸确定人没事,殷宸休就将他扔回了房间,“将你知道的东西,夜里传音给我。”
魇兽迫于威胁,只能老老实实地照做。
翌日,风启早早就起身,准备尽快找出韦昌藏起来的钥匙。然而他在城中翻来覆去找了许久,半点线索都没有。
风启终于累得受不了了,“这样找就是大海捞针,不行,得换个法子。”
殷宸休心疼他这幅模样,但是又不知怎么将魇兽的消息说出来。如果暴露了魇兽的身份,那他编造幻境骗风启的事也就败露了。
“那没办法了。”风启从储物戒中拿出一件兜帽罩在身上,“我去见见这城中的城主,有外人停留,我不信他不去留意。”
殷宸休自然也要跟着去,风启却摇头拒绝道:“你在城中警戒,我得到-消息第一时间通知你,防止有人跑掉。”
说完,不等他回答,风启便瞬移离开。
殷宸休轻笑一声,看向身边的魇兽,“你应该能随意变换样貌吧。”
他说着拎着魇兽沿着街道慢慢往前走,在他身后,原本充斥着争吵声的街道变得安静下来。斑驳的墙壁变为一片片废墟,上面长满了野草,像是有人揭掉了笼罩着的一层纱,露出城镇本来的样子。
殷宸休扭扭脖子,低喃道:“城主府?那边好像忘了处理了。不过,现在应该也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