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也就不知道——
江述然和沈清清结婚,是他的意思;
江述然和江旸勾结在一起,是他的意思;
甚至连他母亲看似死于火灾,实际上是江旸动的手,也是他的意思。
江遇然不由地回想起自己那天在汉弗·莱福斯特的休息室看到那本册子时的心情。
那是种什么感觉呢?
是一种,事情逃离了控制,让他惊喜又好奇的感觉。
因为他的母亲余岚,根本就没有死。
所谓的火灾,不过是十五岁的他策划的,好让他的母亲和江述然的母亲假死逃离罢了。
这样就可以远离他恶心的父亲,同时永远躲过那些蠢蠢欲动的垃圾们的暗杀,在一个安稳的外国小镇平静度过余生。
毕竟他的母亲,和江述然的母亲才是真正彼此相爱的,至于他的父亲?
他太任性了,也活得太长了。
两年前“死于脑癌”,刚刚好。
而那些什么,江述然和沈清清结婚是为了吞并沈氏;江述然后来又和江旸勾结在一起;他的母亲余岚看似死于火灾,“实际上”是江旸动的手。
这些可都是——他才想出来没多久的计划。
让江述然以沈氏为礼物,获得江旸的信任,在江旸面前塑造一个表面上对同父异母哥哥毕恭毕敬,实际暗地狼子野心的形象。
再把他母亲余岚的死栽赃给江旸,方便以后对江旸动手的时候,有个完美的道德借口。
最后他只要和江述然里应外合,将他们的势力完全渗透,就可以送他亲爱的叔叔去见他父亲,然后得到死去二十年的江老爷子私下为最宠爱的小儿子江旸留下的那些东西。
这些都是他初具雏形,却还没有完全推进的计划。
可却都被一个毫不相干,甚至他根本不认识的人知道了。
知道江述然会和沈清清结婚;知道他母亲的死实际上是“江旸所为”。
哪怕对方知道的都是那些他想让外面的人看到的东西。
他也实在意外,实在好奇。
对方到底是谁呢?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些、他在策划让未来发生的事呢?
他特意没有去看那些监控,也没有去看下属们送上来的指纹检测结果。
就是想着自己亲自上场当猎人。
而很快,他在今天的宴会上抓到了这只伪装并不高明的猎物。
他甚至还得到了更多的惊喜。
一个重生的少女。
而上辈子的自己,似乎和这个少女还有着不错的关系。
江遇然能感觉到,自己以后的生活,不会再那么无趣了。
他松开了缠着少女黑发的手,目光认真。
“姜小姐,我暂且相信你说的一部分,但是抱歉,目前我不能因为你的话,就去怀疑我弟弟。”
于是,男人又戴上了他那张清风朗月的面具,神情坦然端正,是清润的贵公子模样。
也是姜见月一直所熟悉的模样。
好像之前那些威胁的话语,暧昧的举动,不过是无可奈何之举罢了。
上辈子江遇然给少女留下的形象实在过于美好,以至于姜见月见他恢复了自己信赖的神情,一下子就放松了警惕。
她不禁抿出一个笑容,露出小巧洁白的齿贝。
“江遇……江先生,那你现在不会再改变主意了,不会让江家和沈家联姻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