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拉起我手的时候,我明显感觉到他手指的冰凉而不带一点活人的温度,一如那美丽的玉环般的冷。
那一刻,我真希望时间就此止住,永远不前……
忽然,荒芜的园林中被一股突如其来的阴寒诡异的气息笼罩住!
那种气氛,那种感觉,我再清楚不过了;除了那‘东西’外,就不可能再是其他什么的了。
夕夜也明显感受到了,可他的神情仍如此淡定,点尘不惊:“来了?”边说边自然的越过我看向我的身后。
谁在我后面?我竟然一点也不知道!
暗自一惊,我忙不迭的转身往后看去——
在我身后的一棵大槐树下,不知何时已静静立了一个人,一个玄衣如夜的男子;若不是那张苍白而毫无血色的脸,恐怕他整个人都要融如茫茫夜色中了。
发觉我在看他,黑衣长袍的男子也若有若无的看了我一眼,眼神阴厉而毫不和善。
电光火石间,我已认出了这个一身古代黑色长袍的年轻男子,正是我在荒郊外初次遇见夕夜时,那群黑衣人中的一个!
只是这个一身黑不隆冬像乌鸦似的家伙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在看我时的眼神活象是我欠了他几百万元钱一样?!
“主人让您立即回去,说是有要事商议。”黑衣人以不再看向我,而是单腿跪下,向静静而站的夕夜行礼道,语气极是恭敬。
呃?主人?那又是一只什么样的鬼啊……?是像血姬那样的,还是像夕夜这样的?是不是一个更厉害的鬼啊?
一时间,我不多的好奇心被勾了上来。
“哦……我知道了。”夕夜淡淡地应了一声,又抬头看了我一眼后就随即走向默然不语的黑衣人:“我们走吧。”
朦胧的月色下,我眼睁睁的看着那一黑一白两个修长的身影在树下一点点的变淡,变得虚无起来,直至最后完全消失,再无踪迹可寻。
我怅然若失地轻声叹了口气,很轻很长的叹息。
然后,我扭头看看周围参天的大树,疯长的野草以及怒放的野花,冷不丁的记起那个叫血姬的女鬼曾说过,这个园子里的大树下就埋着那些被她吸干了血的男人们的尸骸……
一阵阴冷的夜风扑面吹来,我看着绰约诡异的树影,身上的寒毛开始一根一根的竖了起来,然后就逃命似的拔腿跑了出去。
可我光顾着埋头跑,却不提防在小巷的拐弯处险些和一个也同样跑得很快的人撞个满怀,幸亏这次我反应快了一筹,慌忙往旁一闪,要不然估计还要少不了再重温一次被人当肉垫压的悲惨滋味了。
“啊!对不起……”我边忙不迭的道歉,边抬起头。
这一抬头,我就立刻感觉自己脸色刹时难看起来——
又、是、他!
估计大家看到这里也猜出这家伙是谁了吧!
不错,正是那个看起来奇奇怪怪的灰发少年!
只是此时他看起来很狼狈,头发乱蓬蓬的不说,运动服上也清晰的印了几个灰印〔很像鞋印的那种〕,可能是那群好事的热心人留下的‘杰作’吧。
“你没事?!”看到我安然无恙后,他长长松了口气,明显一副又惊又喜的安慰样。
“是啊……”我淡淡的说,同时心里有写歉然。
其实他一开始就说穿了血姬的伪装,可我却太过自信未将他的话当真,竟轻率的上了当;若非夕夜的及时出现,我现在恐怕已成了一具被吸尽了血气的死尸。
我还在暗自内疚时,灰发少年已开始嘀咕起来:“奇怪了,血姬怎么会轻易的放过你呢,按理说楼如她手里的人应该不可能生还的啊……”边嘀咕,他边瞪大了眼,用一双明净有神的眼睛上下左右不住的打量着我,看得我浑身不自在起来。
“啊——!”他忽然大叫一声,活像见了鬼似的,连带得也把我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