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看那男子虽然口中唠叨着“快被勒死了”,可脸上却丝毫不见半点不适,相反却充满了揶揄的神色。
脸颊一烫,我忙不迭的松开胳膊:“那你呢……还不是一直揽着我的腰?这不是趁机吃姑娘家的豆腐吗!”
“吃豆腐?!”男子眉毛一竖眼一瞪,再配上那从杂草似的大胡子,还真有些吓人:“笨蛋!我把你救了出来,你居然还这么说你的救命恩人!你信不信,只要我一松手,你就会立刻从这万丈高空掉下去摔声一堆肉泥?!”
耳边风声呼呼作响,不时有淡淡的烟云向后飞逝,城市乡村在脚下就仿佛一个个墨点,估计我现在离地面至少也有千米以上,万一这人要真狠下心松手不管,十个周晓君掉下去也会没命的!
“说这玩的,呵呵——”识时务者为俊杰,虽然我还算不上什么‘俊杰’,可小命重要,我当下就马上换上了一幅灿烂的笑脸:“大叔,您该不会真那么狠心吧?”
“大叔?!”男子又瞪向我,目光居然有些哭笑不得的意味,“你怎么叫我都可以,可这“大叔”还是免了吧,你也可以直接叫我……我叫萧如云。”
不知几时,漆黑的天际微微泛起了一丝细小的光亮,而天上的群星们也不如先前那样摧残了。
哦——是天要亮了吗?
看看身边的男子,又看看脚下无边的景致,我竟觉得此时像是在做梦。如果半个月前有人告诉我不仅有一天会来到八百年前的古代,还会被一个毫不相识的陌生男人带到天上到处飞,我肯定会认为那个人脑子有毛病,要不然就是发烧说胡话。
可现在,这些以前看不起来很是不思议的事却居然真的发生了……
“到了。”叫萧如云的男子〔他也姓萧,说不定可能和萧原的祖上有什么关系呢!〕瞅瞅脚下的村庄,忽然这么说道。
到了?什么地方到了?我正要开口问明白时,却感觉到他揽在我腰上的手猛然一紧,而后两个人的身子乍然往下一沉!
还没等我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之际,四周的景色就已经变了,而不再是一片云海和星辰了,而脚下,也不若先前那样腾空虚无了。
一只大手“啪”的拍在我肩头上,那粒度险些没把我骨头给拍散:“都已经落地了,还发什么傻呀?”
我揉揉被拍疼的肩膀,这才开始一阵东张西望:“这是什么地方啊。”这家伙究竟知不知道什么叫做怜香惜玉啊!这么大力气干什么!
不过——这个地方的景致还蛮不错的嘛。
微微泛亮的幽蓝天幕下,晨风徐徐,清爽怡人;雄鸡嘹亮的长鸣声随风如耳;田里大片的金黄色油菜花在风中轻轻地荡漾着,将淡淡的清香融如风里;而不远处在将亮的天色下隐约可看到一排排错落不一的屋舍坐落在青色大山的山脚下;而山脚的南侧,却是一条依山而流的小河,如镜的河水两旁是成荫的树木……有风吹过,树木不时发出“沙沙”的响声。
好美的景色,天然而成。
在我所处于的那个高楼林立的时代,几时可以有幸看到这样毫不做作的美景?,就算随着旅行团东奔西跑,可最终入眼的只不过是一幅经过人的手而刻意堆砌出来的景观,哪能如这个古代的山水,美得这样自然?!
萧如云双手抱胸,仰头闭了眼,深深呼吸着那弥漫着菜花香气的空气:“三年了……三年都不曾回来,可这里却还是老样子啊……!”顿了顿,他又霍然睁开眼,目光炯炯的看向我:“我要上莫表弟家去。那你呢,看你的衣着,八成是宁王府的丫鬟吧;那你打算是回王府还是回家?”
闻言,我一楞。
是啊,我下一步该怎么办呢?回宁王府是不可能的了,回家……可是我的加根本就不在这个古代,该怎么回呢?!
好难办啊……总不能让我露宿街头去要饭吧?
对了,不妨用用那个办法,反正非常之时使用非常之计也不为过。
“你说你是个孤儿,没有双亲也没有任何远近亲戚?当初进宁王府卖身为奴是为了安葬病势的亲人?!”萧如云瞪大了眼睛,没说一句,脸色就难看一分。
“是的……”我低着头,努力的装出一副孤苦伶仃的可怜模样,其实肚子里却暗笑到发疼。就算不用抬头,我也知道他脸上是什么表情了。
没办法,在这人不生地不熟的古代,光凭我一个无亲无势的女人,根本就几乎混不下去。恐怕还等不到离空施法将我送回二十一世纪,我就已经饿死在这里了。而这个萧如云,我虽然并不怎么清楚他的来路和底细,可从他的所作所为看来却是个外恶内善的人,值得信赖。所以我搬用古装电视剧中那套烂得不能再烂的台词,来为自己编造了一个‘可怜的身世’,以便让这个萧如云不能对我下‘逐客令’。
呵呵呵——!
“你说的都是真的吗?”摸着下巴,他半信半疑的瞅着我。
我信誓旦旦:“若有半句谎言,天打雷劈!”才怪。
半晌——
“没办法……放心吧,我会想法子安顿你的。”他认命地叹气。
成功了!我暗笑着在背后比划了个‘v’的胜利手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