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哪能歇得住啊。
林大伟低叹一声:“宝贝孙女,还能不能回去睡一会了?”
他可是知道的,孙女每天一早要去镇里卖筐,昨天赚了不少钱,给他们每人买了一张大肉饼吃,那肉饼里面加了葱花,一口咬下去,香的人舌头都能跟着一起咽下去。
那是他这辈子第一次吃到肉饼。
林大伟不说热泪盈眶,却也分外感动,他这个年纪,已经不求老了能享福,只想看着儿孙能吃饱不饿肚子,也不求儿孙能回报养他们的老。
可孙女的一张肉饼,却把老人一颗这段时间因为两个弟弟闹寒了的心又给暖回来了。
是啊,他不能一直盼着弟弟们和曾经一样那么亲近他,也不用一直念着弟弟们了,他已经有了新的家,甚至最小的孙子都三岁了。
还和以前一样念着做啥呢。
“不睡了,我起来编点筐,一会坐车去镇上了。”林想容摇着头,一连打了好几个哈欠。
被吵醒后就睡不着,一向是林想容习惯十几年的事,她拒绝了林大伟的好意,回到房间内开始编着筐。
不一会,洗漱完的三富推开门,捏了一根藤条过来,笨手笨脚的编筐,她诧异的望过去:“你不背书了?”
“早都背下来了,我帮你编筐。”三富嚼着一根草,他那双乌黑的眼睛充满认真,即使编的动作很慢可一个质量不差的筐很快就成型了。
妹妹的手很小,养的柔滑细嫩,按照课本上的文章来形容,就是肤光胜雪、肤若凝脂,可那双小手却编着藤蔓,一点一点编出一个筐来带到镇里去卖。
她甚至带回来了肉饼和糖,并把糖分给前几天,只得了两块糖,却分给了大妮和妹妹,自己一颗都没留,忍着馋的二妮,还买了肉饼每个人都有半张可以吃。
虽然不是很多,可妹妹尽力在让家凝聚起来,不和以前那样,每个人戾气十足,整日争吵不断,没个消停。
“怎么了?”
一直盯着她发呆,手上动作却不停,难道是想什么事情?
林想容思考了一下家里的事,发现没有什么大事让三富头疼的,就推了一下三富:“哥,你想什么呢?”
他回过神来,刚才竟然想到退学去帮家里种地赚工分。
“没事。”这话说出来肯定会被骂的。
三富脑袋摇成拨浪鼓:“只是想学校的事,等你过两年上学了,就懂了。”
他飞快赶在上学前编好十个筐,唏哩呼噜喝完一碗稀粥,背着小破书包赶着上学去了。
“奇怪。”
明明是在想什么事情吧,怎么一副心虚的样子,难道是在学校打架了?
念叨两句后,觉得三富不会是吃亏的性子,林想容就带上东西,和林林林园南一起走向村头,准备和陆霄汇合,一起坐着马车去镇里卖筐。
艳阳高照,一串大雁飞过,野地里有几只野狗跑过,刚出村子,能看到野狗和流浪猫,林想容趴在车边缘,一边晃着腿,一边哼着后世小曲,时不时和低头专心看着从城里带回来的书的陆霄聊着天。
“你怎么不去上学?”她问,问完就后悔了。
剧情里可是点明,反派阮霄幼年时被父亲赶出家门,一路流浪到老家杏家村的老宅居住,直到十二岁时才有机会上的学。
那时,年龄比同班学生大两岁的陆霄很争气,不过半年时间就把课程追上去,连跳两级来到应该上的年级,甚至被老师称之为天才。
“现在上不了,不过很快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