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叫堕落!”
“只要不是堕胎,你说堕啥都可以。”
“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极品?”
“别说了,骂也没用。”铁妞拨开肩膀上的手,失望道:“三木,我的兄弟!你是一个有大智慧的人,真不应该做出这么幼稚的决定。生在白骨村的人,从来没有谁可以逃出军团的掌心,你踏出这村口一步,立刻会有几十杆枪瞄准你,那就是你的坟墓。”
“我有办法避开他们的枪口。”
“那又怎么样?卧眉峰全是异形的畜牲,一样会把你撕成碎片。”
“你能不能往好的方面想想?”三木几乎快要崩溃,急道:“就比如……想想我们越狱成功,外面大千世界在等着我们,那里有我喜欢吃的红烧肉,也有你喜欢的长腿美女,未来,我们再也不用吃那些令人作呕的蛋白面包,也不用为了明天是死是活而提心吊胆,该有多好?难道你……”
“打住,别再教我作梦了,我们谁也无法改变自己的命运。”铁妞斩钉截铁地说:“如果你铁了心要走这条路,我只能默默地祝福你,但我绝不会傻乎乎地跟着你一起往火坑里跳!”
铁妞走了,也带走了三木的信心。
真正的无助不是将火把插在雪地里,然后抓狂一般揪着自己的头发,蹲在路边埋头不语;而是三木把他当成生命中唯一可以信任、可以共进退的兄弟,而他却跟那些麻木不仁的行尸走肉一样,一提到军团与卧眉峰,连放个屁的勇气都没有!三木从来没有这么绝望过。
夜幕漆黑到伸手不见五指,一只孤独的小火把又怎么能将它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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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节 无情的审判日
第二天醒来,三木发现自己睡在村东的白骨塔。
七层的白骨塔全是由人类的骨头垒砌而成,白骨村的地标性建筑,三木以前从不来这个地方,觉得晦气。
三木试图去回想昨晚与铁妞分别后到底干了些什么,一点片段都没有,只觉得脑袋有点胀痛感。难道喝过酒?仔细想想又觉得这幻想实在是太过天真,穷得只剩白骨的白骨村哪里会有烈酒。难道被人袭击过?他下意识地摸了一把隐隐作痛的后脑勺,还真有一个包。
“铁妞?不可能!那会是谁呢?”
这么一想,三木完全没了头绪,村里眼红他的人实在是太多太多。时间已经是日上三竿,三木现在最担心的是马铃儿是不是在家焦急地等着他回去,今天,是他们执行越狱计划的大日子。
三木收拾好心情,一路奔跑,不想耽搁任何一秒。
“蛋妈,我回来了。”
推开半关半掩的大门,三木把屋里的各个角落都扫视了一圈,连个影都没见着。
“人呢?”三木退到门外,又望着屋顶喊:“铃儿,你是不是在上面?铃儿,铃儿……”
“呦……一口一个铃儿的,喊得可真亲切。”
回应三木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换了一身粉红衣裳的舒颜比昨天妖娆了一点。这女人虽然还像平时一样笑得虚伪,但这回,她的气焰与平时完全不一样,今天的她多了一点骄傲,看起来就像一位刚刚打了胜仗的女将军,不可一世。
她以这种姿态登场,令三木萌生了一丝不祥的预感。
三木试探性地问:“什么事值得你这么高兴?”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舒颜意气风发地显摆着:“我一句话的事儿,你的马铃儿立刻被军团士兵带走,你说……这事值不值得我高兴?”
“……!!!”
三木仿佛听到“噗嗤”一声,一把刀子狠狠地插进了他的心脏,然后不停地绞割着,那种痛苦,胜过心脏裂变时千百倍。三木暗咬牙根,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在这一瞬间,冒出了平生第一个杀人念头,但这股杀气最终还是没有暴发出来。他强忍着拧断她脖子的冲动,在镇定片刻之后,松开了拳头,脸上重新挂上一丝淡淡的笑容。
“昨天你答应过我不告密的,耍我?”
“现在才知道被人耍的滋味?早干嘛去了?”舒颜道:“昨晚我给过你机会,你忘了吗?既然你这么看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