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略略有些吃惊的点点头,然后先跨出浴桶,背过身去擦干自己的身子,再穿上衣服。段亦琛的视线一刻也没有离开过我,我的两颊有些发烧。我收拾好自己,从外间接过早就备好的他的换洗衣物,对他说:“侯爷,你出来吧。”
他哗的一声大喇喇的从浴桶里跨了出来,我递了干布给他,他接过去自己擦了。我又把衣服递给他,他看看我,没说什么,自己接过去穿了。我无意中瞥见他的欲望把裤子撑起了一个小帐篷,就赶紧别过视线去,生怕自己的一个举动会惹到他。
这一晚段亦琛花了好长时间才睡着,我同样也是,听着他翻来覆去的声音,心里想着:我要不要离开这里呢?他看上去是不会放我走了,我若是逃走了,那豆豆该怎么办?出逃的妾室,若是被抓回去了,必定会被处以刑罚的。我想了半夜,头痛难当,只好勉强睡了。
第二日,我发烧了,人躺在床上,脑袋昏昏沉沉的。段亦琛去找了大夫来,大夫说我是偶感风寒,我想定是昨夜在那不热的水里泡久了。可是段亦琛不是比我泡的时间还长吗?怎么他就没事呢?我看着他高大魁梧的身躯,忽然心生不忿。
他见我望着他,就坐到床沿说:“怎么了?还有哪里不舒服?药一会就好了,你别担心,奶奶那我去说过了,豆豆也抱去奶奶那边了,不会把病过给他的。你就安心养着。”
我撇撇嘴:“都是你害的,要不是你,我怎么会得病呢?”他面上有些不自然的笑:“是我不好,你别说那么多话,好好躺着。”
13、艰难的一步
一会吴妈妈端了药过来,我说:“奶娘,你别在我这待着,去照顾豆豆吧。”吴妈妈说:“她们都去照顾小少爷了,谁来照顾小姐呢?好了快别说了,起来喝药吧。”
我挣扎着想要坐起来,段亦琛大手一伸,就把我抱了起来,让我倚在那,自己接过药来说是要喂我。旁边的杏花面露惊讶之色,我有些怀疑的看着他说:“侯爷,我自己喝就行了。”
他的表情里带着不容非说:“我来。”说着用勺子舀了一勺送到我嘴边,我只好凑过去喝了,又苦又烫,我直吐舌头。他说:“怎么了?”我拧着眉头:“好苦,又烫。”他说:“药都是苦的,下回我让他们多加点蜜糖在里面,你先把这个喝了,我给你吹吹。”
结果段亦琛真的一勺一勺吹的不烫了才给我喝,我这顿药喝的真是很不舒坦,一是药难喝,二是他的态度让我很不习惯。周围的下人也都跟见了鬼似的,个个一脸怪异的表情。喝完药,他又叫人拿来桂花松子糖让我含了一颗。
等都弄好了,他扶我躺下,给我盖好被子:“你好好睡一觉,发个汗,明日就该好了。”我迷迷糊糊的应了,渐渐就睡了。
一觉醒来,天早就黑了,只觉得头也不那么疼了,身上也轻松了很多。我哑着嗓子喊了一声:“有人吗?”段亦琛忽然从床尾冒了出来:“念心,怎么了?”我差点被他吓了一跳,就说:“侯爷,你怎么还在这里?”
他说:“夜深了,我想没人守着你不行,所以就一直待在这。你怎么了?想喝水吗?还是饿了?”我看了他一眼,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想净手。”他呆了一瞬,紧接着反应过来:“我抱你起来。”
我当然不干,我说:“请侯爷去叫吴妈妈过来帮我吧。”他说:“我来就行了。”接着不容分说,一把抱起我就走到隔间那里,再把我放下来。我说:“侯爷,你走远一点。”他有些想笑的样子,却又憋住了:“好,我去外屋,你好了叫我。”我赶紧在精致的马桶上解决好问题,然后在旁边的冷水盆里洗了手,慢慢挪回床上去,才喊他:“侯爷,我好了。”
他很快从外屋进来,看见我已经躺在了床上,就过来探了探我的额头:“已经不烫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吗?我看还是叫人去弄点东西来给你吃。”我说:“我喝点水就行了。”他就从一旁煨着的茶炉子上倒了一杯水过来,我就着他的手喝了几口,继续躺下。
我说:“侯爷,您也去歇着吧,我这就继续睡了,不会有什么事了。”他同意的点点头:“好。”说着就解开自己的衣服,我说:“我这正病着,要是过给你了怎么办?”说话间他已经钻进被子里来:“没事,我的身子向来很好。”一面伸手紧紧的搂住我:“睡吧,我身上热,你也好取取暖。”
这一次的感冒到是好的很快,没过几日就全好了。段亦琛每日在家的时间越来越长,有几次宴会,也都带着我一起去了。霍子祁偶尔过来,看到段亦琛的变化,就对我说:“早知道我就不刺激他了,让他继续冷落你,我才有机会来看你。”我只是装作听不懂他在说什么,淡淡的打岔过去。这里可是封建社会,我不能留下什么话柄给人,不然将来豆豆会被人瞧不起。
很快就要过年了,豆豆就快要一岁了,老太君找我过去商量:“豆豆虽然是庶出的,但毕竟是亦琛的长子,我想着抓周要过的热闹一点。到时候多些人来,你看怎么样?”我面带微笑:“奶奶说怎么办都行,您这么宠豆豆,就是随便过过我都高兴。”老太君说:“你就是会说话,从来不挑剔,别人说什么,你都觉得好。”我说:“奶奶样样都考虑的周全,我当然样样都觉得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