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丹青想到这里莫名打了个冷战,他细细想了想自己的那些姑娘,嗯……至少目前看来没有人有这样的“恶习”。
李世子长舒了一口气,侧头朝着一脸担忧的柳青儿淡淡一笑,说道:“娘娘放心,在下不会给娘娘招惹麻烦的。”
说着李丹青便迈步走向了站在房门前的姬玉植与姬瑶二人。
见李丹青没有离去的意思,柳青儿不免眉头一皱,神情还是有些担忧,但见李丹青信心满满,终究不好在出言多说什么。
……
柳青儿弓着身子,拿着镰刀,又将一块菜地上生出的杂草清理干净。
被称作俞婆婆的老妇人很适时的给她递来了一碗水:“娘娘喝口水吧。”
柳青儿点了点头,接过瓷碗起身饮下一口,目光却不由得看向房门前那站在自己儿女面前的锦衣男子。
她的心底有些好奇的对方的身份——燕欢宫虽然身在皇城之中,但就像它幽闭的宫门一般,其实更像是一座被隔绝在这神御宫中的孤岛。
除了每个月给宫里送来一些食物宫人外,柳青儿根本接触不到其他任何人。
虽说昨日听回来的儿子提起过,父皇似乎给他们找了位老师,但具体是谁,柳青儿并不清楚。
“娘娘。”身旁的老妇人神情忧虑的也看了一眼房门前正在对着姬玉植与姬瑶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的李丹青,言道:“皇后那边一直找不到由头为难娘娘,今日恐怕……”
“没事,婆婆放心,皇后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柳青儿出言笑着宽慰道。
柳青儿的笑容让老妇人不免有些心疼,她伸手拿起了地上的镰刀,嘴里说道:“娘娘歇一会吧,我来替娘娘做剩下的事情。”
柳青儿见状却赶忙伸手拦住了俞婆婆,嘴里言道:“婆婆年纪大了,这些事还是让我来吧。”
说着便赶忙拿过了俞婆婆手里的镰刀,躬身又在田间忙活了起来。
俞婆婆有些无奈的看着柳青儿,叹了口气:“娘娘如此心善……陛下怎么忍心如此待你……”
正低头在田间忙活的柳青儿闻言身子一颤,停顿了约莫一息不到的时间,便又言道:“陛下有陛下的难处。”
“若不是娘娘,我们这些老东西早就死在了不知哪个角落,身为奴才,却让娘娘照顾,老身有愧啊。”俞婆婆又感叹道。
柳青儿抬头看向俞婆婆,笑容温软:“婆婆这是什么话,咱们相依为命这么多年,当初我方才进宫时也多亏婆婆们的照顾,在我心中婆婆们都是我的家人,哪里有主仆之分。”
……
咳咳咳。
身旁的房门中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李丹青皱了皱眉头,看向那处。
但显然这声音的主人并不在主屋中,李丹青也无法知晓,这屋中还住着谁。
“是姬婆婆。”一旁的姬玉植似乎看穿了李丹青的心思,在那时忽然言道。
李丹青挑了挑眉头:姓姬?
“姬婆婆是爷爷在位时的宫女,能被赐予皇姓,当年应该是身居高位,不过现在在宫中无人过问,只有娘愿意收留,大概是和十多年前的藩王之乱有关。”李丹青还在细想其中就里,那姬玉植便有脆声言道。
李丹青一愣,侧头看向这位唇红齿白的三皇子,问道:“这事,你听谁说的?”
“我猜的,年纪、处境以及姓氏,三者加在一起,不难推算出。”小皇子如此说道,也在这时抬头用一种审视的目光打量着李丹青,见李世子面露诧异之色,姬玉植皱了皱眉头,似乎有些不满。
“你不会吗?”他用一种很奇怪的语气问道。
“咳咳。”李丹青干咳两声,掩饰自己被一个十岁出头的孩童轻视的尴尬,嘴里讪讪笑道:“当然会,这天下哪里有本世子不会的事情!”
他这样说着目光却有些心虚的瞟向一旁,看向自己的另一位学生——姬瑶。
却见那位公主殿下依然吧唧吧唧的吃着玉米,面对李丹青的目光,她只是抬头看了一眼,便又没了兴致,低头继续奋战……
姬玉植闻言,目光还是有些狐疑,他又问道:“那好吧,今天你准备教我们些什么?”
急于找回场子的李世子赶忙从怀里掏出了早就准备的好的书籍,言道:“你们年纪尚幼,咱们从最基础的学起。”
“《春秋纪事》太祖立国之史,里面有……”李丹青倒是做足了功课,在那时正要侃侃而谈。
“《春秋纪事》分为西陇、列将、百闻三篇。”但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眼前一脸老成之相的皇子殿下打断。只见姬玉植用一副小大人的口吻侃侃而谈:“西陇所述乃是祖帝凭生,列将所言乃是祖帝麾下的文武百官的传记,百闻所写乃是立朝之后,经历的六安之乱、成平之盛、西辽之战三件大事……这些,我四岁时便以读过。”
“四岁?!”李世子闻言瞪大了眼珠子,不可置信的看着姬玉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