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朝廷只能给二十万人的口粮,那就杀!”
“那百万难民杀到只有二十万,这不就没事了!”
项略文闻言脸色一变:“大逆不道!那些可都是武阳的百姓,我们怎么有杀他们的道理?”
“没有道理吗?”听闻这话的李丹青眉头一挑,上一刻还带着笑意的脸上在这一瞬间却忽然阴云密布,他厉声道:“既然你们也知道没有道理!那为什么手里有粮,却不肯开仓放粮食!不肯救济灾民呢!?”
“你们嘴上说着不能杀,可做的就是杀人的勾当,想要把百万灾民活活饿死到只剩二十万,到时候这灾情不久可以抚平了吗?这就是诸位赈灾的办法!”
“比起这么活活折磨死他们,我看,我的办法倒还显得仁慈,给他们一个痛快,也给诸位一个痛快!”
“你看二位府主,为了给自己丑陋行径寻到冠冕堂皇的说辞,这些日子一定没有睡好觉吧?头发都白了不少!看得本世子,好生心疼!”
“二位可是我武阳朝的栋梁之材,要是这样英年早逝了,怎么继续遗祸百姓呢?”
李丹青的讥讽可谓毫不留情,字字诛心。
听得在场的官员噤若寒蝉,也听得陆沉戟与项略文二人脸色铁青。
“你休得胡言!朝廷只能拿出这么多粮食来,这是……”项略文皱眉言道。
“放屁!”李丹青想着在城门外见到的那般饿殍遍野的场景,怒火中烧,在这时怒声打断了项略文的话:“那就让玉政司与万册司的人把账目递上来,本世子倒是要好好查查,我武阳的米粮到底去了何处!?”
这番话,倒是戳中了项略文等人的软肋。
“李丹青!一码归一码!你少在那里胡搅蛮缠,你倒是说说这百万难民你要如何安置,他们每日的米粮,你要从何处出?”项略文赶忙言道。
李丹青见状出奇的并没有在查阅库存的事情上多做纠缠,反倒在这时笑道:“这百万人已经被我招入麾下,是本次西境讨伐辽军的主力部队,既然是我武阳的兵马,那所需的粮草,自然是由龙象府来承担!”
“嗯?”陆沉戟闻言神情古怪,在愣了一会后言道:“李丹青,你是糊涂了吧?那百万难民,妇孺老人占去大半,有修为者几乎十不存一,靠他们,你想要讨伐辽人,还想要龙象府出粮供养?你这是在痴人说梦吗?”
李丹青眨了眨眼角,却说道:“正因为是妇孺老人居多,看上去人口百万但所需的粮草其实要求不多,依照武阳城中禁军的标准最多三十万大军的口粮便完全足以他们果腹。”
“胡闹!”项略文闻言在那时怒声道:“武阳城中三十万禁军由龙象府管着,这三十万禁军的口粮给了难民,那这三十万禁军岂不是要饿死!”
“解散也行。”李丹青却在这时接过了话茬,甚是轻松的言道。
“解散?那可是朝廷花了数十万年培养出来的精锐,解散了,日后辽人大军来袭,谁来守卫武阳城?”项略文怒声问道。
“项府主作为朝廷重臣,若是觉这三十万禁军不能被解散的话,那就自己想办法筹集粮草吧,嗯……本世子给府主指条明路,府主或许可以去查查玉政司与万册司的库房,说不得能有余粮呢?”李丹青意味深长的言道。
项略文当然不愿意就此退让,那三十万禁军可是他的亲信,他断然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
“百万流民凭什么和我武阳朝的精锐抢夺粮草,这不是本末倒置吗?”他怒声问道。
“非也,非也。”可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忽然从他的身后传来。
听闻这声音的项略文回头看去,却见出言之人竟然是素来喜欢见风使舵的那位龙象府的府主,夏侯伯阳。
这时,这位府主大人面带笑意,在那时走上前来,恭恭敬敬的朝着项略文行了一礼,旋即说道:“这可不是百万流民,而是世子收编的新军。”
“并且他们还是要随时开拔去往前线的军队。”
“依照武阳的律法,龙象府要优先供应抵御外敌的军队的粮草供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