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徒儿记得了。”岩玉召心中五味陈杂,看着师傅两鬓的白发,心中不由有些悲哀。
为什么人家尽心尽力帮助你,你反而要害死人家呢?这都是什么狗屁道理啊!岩玉召暗暗腹诽,非常不齿这些人物。
“这样吧,你让他们回电报,就说我军遭受土匪重创,伤亡惨重。张副官英勇抵抗,下落不明。我过两天会亲自回昆明,向龙将军汇报。”
雨师爷缓缓地说着,思考着自己决策中的纰漏。此刻正是关键时期,一刻都不敢松懈,生怕出了差错。
岩玉召得了命令就要离开,雨师爷又叮嘱道:“让所有懂发报的战士一起去发这封电报,这样才不会出什么纰漏。发完之后将那发报机收起来,带到我这里来。只要切断了这里和昆明的联系,我们这里相对来说便是安全的。”
岩玉召点了点头,执行去了。雨师爷坐在门外,继续看着月亮发着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转眼便是七日后。雨师爷带着岩玉召和阿季两人踏上了回昆明的道路。
在这七日里,一切的事情都已经安排妥当了。阿虎留下来照顾伤员,主要是他对当兵当官都没什么兴趣,也就没有跟着回去。雨师爷点头应允了,把他留下来也算是个照应。
战士们的病情已经逐步转好了,虽然经过抢救可还是有两个士兵因为伤重,失去了生命。
这也直接导致了张副官和张大彪被监禁时,受到了非人的虐待。这些战士们自己暗地里给两个人使绊子,各种阴招层出不穷,他们知道只要不把人给弄死了,就没人管他们。
雨师爷也乐得看到这样的结果,并未横加干涉。
这几日三人跟随师傅修习,岩玉召的《黑暗传》,也算是入了门厅,能意会到一丝精妙。
他能理解却是说不出来,这就比不上阿季,死胖子学了几天的《地眼全书》就敢说去给人家看阴宅了。一说到风水术数,这嘴里的词就像是跑火车般一套一套的往外蹦,说得是天花乱拽,唾沫横飞,与他那油光放亮的脸蛋放在一起真是绝配。
三人中学得最平稳的却是阿虎,他的性格比较严谨,粗中有细,学起东西来非常的认真。他现在已经学会了人肢体上的一些隐穴,开始专攻四肢中的右手,想弄清楚这其中的玄机。雨师爷最满意的也是这阿虎,这性格绝对是做徒弟的最佳人选。
此去昆明路途遥遥,由自己和阿季护送师傅,岩玉召隐隐觉得很不放心。
雨师爷倒是看得开,连说没事。不过是走上几日,自己这把老骨头虽然不是很硬朗,但也死不了。
岩玉召心里暗道但愿如此,希望此行能一路平安。
龙运飞接到了雨师爷要回来报告的电报,心中有些复杂。对于雨师爷,他有着特殊的情感。年轻的时候,他与雨师爷亦师亦友,很多东西都要仰仗他,两人合作起来非常的开心。可随着年纪的增长,这种感觉慢慢的淡了,随之而来的是防备嫉妒,还有少许的敬而远之。现在自己得了这云南的地盘,情况又变了,他开始有些害怕这雨师爷,忍不住就想让他消失。
别看自己在外人面前,是威风凛凛手握八万雄兵的一方霸主。可自己是个什么尿性,雨师爷他是一清二楚。还有当年做的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都有雨师爷的帮衬,否则他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俗话说的好,狡兔死走狗烹,这死老头子居然没有死,还敢回来!
龙运飞把手中的电报揉成了一团废纸,狠狠地扔进了纸篓之中,对身边的亲兵道:“叫高发财高团长来见我。”
“是!”亲兵领命下去了。
没一会儿,一个头尖脑滑,穿着一身蹩脚军装的人物来到了门外。
“报告主席,第一独立团团长高发财前来报道。”高发财把自己立得笔直,敬了个军礼。
“高老哥来了啊,快进来。”龙运飞热情的招呼了起来。
高发财脸上堆满了笑容,小步走进了房内。
“快!坐坐坐!”龙运飞指着一张椅子,连声客气道:“今日找高老哥过来,是想了解一下玉溪方面的战况。”
“玉溪方面。”高发财脸上有些不自然了。潘三洞太厉害了,自己多次上山围剿,都让他从眼皮子地下逃走了。非但没有把他给消灭了,反而把自己弄得个灰头土脸,狼狈不堪。 既然我能造就你,那么我也能毁灭你!雨师爷心中冷笑着,面上却是波澜不惊。
“从今日起,你们随我学习,除了早晨训练不用参加任何训练和劳作。其他人原地修养,养好了伤我再跟你们说剩下的计划。”
雨师爷把分工说清楚了,其他的战士看着三人分外的眼红,他们何尝不想做雨师爷的徒弟,可雨师爷压根就看不上自己,这让他们不由得有些难过。
对于战士们的诉求,他何尝不明白,沉声道:“我老了,精力有限。教三个人已经是我的极限了,你们如果也想学一点我的本事,那就私下里去找他们,你们之间的事情我就不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