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张副官准备叫人,阿季的脸都吓白了!他知道这些个军人不像土匪,话既然说出来了就没有讲和的余地,既然说了就一定会要他的命的!
其实他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否则也不会吓得当场下跪了!
不一会儿,进来两个威武的猺人装束青年,拉起阿季就要朝外面走。
就在这千军一发之际,岩玉召突然动了起来,他一拳打倒了距离自己最近的一个猺人装束青年,拉起阿季就想跑。
阿季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岩玉召在耳边说道:“还他娘的发什么呆!快跑啊!”
阿季一听这话,眼神中顿时泛出点点凶光,抬起一脚就踹向另外一个猺人装束青年。 阿季苦着脸接过那截带着泥土的粗木,想都不想就塞进了嘴里。他知道这汉子真的不用麻药了,自己这嘴里要是不放个东西,弄不好会把舌头都给咬断了。
那汉子看着阿季这么合作,也没说什么,偏过头去对岩玉召说道:“等会我要把子弹挖出来,你得把他按住,否则这胳膊要是被刀给划得血肉模糊,我可管不了。”
岩玉召也明白这个道理,忙点头表示配合。
看着一切都准备好了,那汉子拿起弯刀准备动刀子了。咕咚咕咚的灌了一口酒,扑哧一声全喷在了刀上。
“古有关公刮骨疗毒下象棋,传为千古佳话,到了今天,咱们就看你这死胖子表现了!”说完这话,汉子就准备下刀了。
阿季衣服上的袖子早就被划成了布条,扯了两下全扯下来了。白嫩嫩的胳膊暴露在空气里,伤口上却是一片血肉模糊。
那汉子看了一眼皱了皱眉,又拿起酒壶咕咚一口酒,全喷在了阿季的伤口上。
这一下子可不得了,阿季顿时感觉胳膊上火烧火燎的钻心般疼痛,冷汗瞬间就布满了额头,大颗大颗的汗珠稀里哗啦的往下滚,他的牙齿虽然紧紧地咬着粗木,可要不是岩玉召按着他的肩膀,他差点从板凳上蹦了起来。
岩玉召的力气确实很大,阿季这两百来斤被他用手按着,居然是纹丝不动,就像被大山压住了一般怎么样都翻不了身。
那汉子眼睛精光一闪,手起刀落,还没看清楚情况,一颗生锈的铁疙瘩就被他从阿季的胳膊中挑了出来,掉落在了地上。
顷刻间,阿季的胳膊上露出好大一个窟窿,鲜血像不要钱一样从那窟窿中流淌了下来。那汉子嘿嘿一笑,又灌了一口酒,喷了上去。
阿季这回是真疼啊,口中的粗木被咬得嘎嘎作响,牙都差点咬裂开了,汗把眼睛都蜇疼了,睁都睁不开。
“哟!没想到还真是个爷们,吭都不吭一声啊,可以啊。”汉子不由得赞叹了一句,一巴掌就拍在了阿季的肩头。
阿季这阵痛都过去了,一听见汉子说的这句话,微微愣了一下,立刻杀猪般的嚎叫了起来。感情他不是不吭声,而是给疼忘记了。
阿季这破锣嗓子一嚎,十里八村都听得见。那汉子顿时急了,忙捂住他的嘴巴,吼道:“叫什么叫,刚夸你,你就掉链子,没用的东西。再叫把你胳膊都给卸了去!”
阿季这一声嚎,犹如惊天地泣鬼神,嚎得畅快,嚎得响亮,嚎得威震八方。寨子里瞬间鸦雀无声,别说人了,连打鸣的公鸡都不叫了。
那汉子一看阿季还叫,赶忙上去捂住他的嘴,这才安静了下来。
可安静是安静了,事情却也败露了。
一间吊楼内,一个中年男人望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微微有些诧异,他从这喊声中听出了无比的凄惨。
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是敌袭!不!绝不可能!
在门口叫来近卫,派去打听,中年男子鼓弄起桌上一个奇形怪状的东西来。
没一会儿,近卫就来报告,附耳对他说了些什么,让那中年男子立刻发怒了起来:“胡闹!现在是非常时期,怎么能私自带人进寨!叫张大彪来见我!”
近卫敬了个礼,刚要走又被叫住了。
“还有,把那两个小子一起带来,我要看看成色。”
“是!”近卫又敬了个礼,快步下去了。
中年男子继续鼓捣桌面上的那奇形怪状的东西,眉头皱得老高。
“小张啊,怎么样啊,有没有给主席发电报,派兵增援啊。”一个苍老的声音缓缓地从门外传来,语气中带着一丝阴冷。
中年男子抬起头来,看见那耄耋老者被人搀扶着从门外走了进来。
“雨师爷,您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中年男子立刻赶上前去搀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