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江,骄阳当空,笔峰山公园绿树成荫,尺树寸泓……
在一处阴凉的平台,一群身着校服的中学生坐在自己的画夹前,对着山水树木写生……戴着鸭舌帽的高礼如和一名男老师穿梭在他们中间,偶尔轻声指导或提笔演示。
高礼如不经意走到山路旁,俯看山下端州美院的校园里青春热辣的人影,忆起自己与周华曾经青涩而纯粹的美好时光,如今已物是人非。她眼中注满忧伤,人生路可以回头看,却不能回头走,只给时间来懊悔,却不给机会来救赎!
“高老师!”突然有男声叫她。
她回过神,看见一位精健的登山游客从山路石阶下来,微笑着望着她,高礼如看着他有些面熟。
“高老师,不认识我了?青山派出所,夜里……”男人提醒。
“哦,警察同志!”高礼如想起周添墨嫖昌被抓进派出所那晚见到的民警。
“是,你好!高老师,我姓周!”男人笑着伸出手去……
高礼如却冷言道:“周警官,再见!”
说完就马上转身走到了学生们中间,不再理他。
周警官尴尬地收回手,一脸懵,真是个奇怪的女人!
……
端江报社,程余正在专心地画图。自从叶吉婉离开了报社,她身边便无人愿与她说话聊天,性情也变得更加孤僻。
其他同事对她更是嗤之以鼻,甚至冷嘲热讽:
“我们报社是宣扬正义和道德的地方,品行低劣的人还做美编?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
“美编连美丑都分不清,肯定是走后门进来的!”
……
程余满不在乎,下班后,照样大摇大摆地甩着包走出报社院门。
她在公交站台上了一辆环城车,正值下班高峰期,程余没抢到座位,只得手握着吊勾摇摇晃晃地站着。公交车在拥堵的市区缓慢地行驶着,车内很安静,乘客们上了一天班都疲乏的闭目养神。
坐在程余面前座位上的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拿出手机对着程余拍照,然后大声喊道:
“哦——你就是程余,破坏教授家庭的小三……”
车上的乘客都齐刷刷地看过去:“真的是她,怎么还有脸出门啦?不要脸的小三!”
程余却傲娇地仰着头:“是我,怎么了?我又没杀人放火,哪条法律规定做小三犯法了?”
这下更激起了民愤:“你这个祸害,害的教授一家半死不活,缺德带冒烟的小三,脸皮还这么厚,恬不知耻……”
车上便有人拿矿泉水瓶、纸巾、果皮往她身上砸。
程余身上被砸得一片狼藉,躲闪不过,冲司机喊道:“司机,停车,我要下车!”
司机看着后视镜,不慌不忙地开着车,说:“现在江面过桥,还未到站点,不能停车!”
于是更多的乘客开始咒骂小三……
公车终于驶过了江桥,在江边站停下,程余狼狈地跑下车,一边整理头发,嘴里还在嘟囔着:“一群疯子,神经病!”
那个中年男子也跟着下车来,走到她跟前,恶狠狠地骂道:“贱人,我是唐映的哥哥唐庆,我杀人坐牢刚出狱,今天算是给你一个教训,如果以后还敢骚扰我妹妹一家的生活,我会一刀取你贱命!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