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布伦吓一跳,结结巴巴地开口。
“是你说的?”布知稻气得暴跳如雷,“你这个不肖子,敢说练武的人就没气质?你有没有搞错?正所谓‘武功练得好,吃穿没烦恼,人吃饱穿饱身体好,气质自然就好’。如果身子不壮又何来气质可言?啊?”
听着爹似是而非的长篇大论,灵儿委屈得眼眶都红了。
“爹是大笨蛋啦……”她“哇‘地一声哭了起来,”我要读书啦,我不要变成凶巴巴的母老虎啦,我不要练武功啦!“
灵儿一哭,布知稻满肚子的火气瞬间消散,手足无措地安抚道:“唉……宝贝儿……灵儿……别哭,别哭,爹不是吼你……可恶,都是你大哥害的啦!”
“我?”布伦从头至尾一睑无辜地站在旁边;没想到又莫名其妙被倒打一耙,他摸摸头却不敢抗议,连忙退到远处。
孔老夫子说得好,唯有女子与小……呃,老人难养也;果真不错。
还是继续练他的武功吧……他摇摇头,无奈地退向安全地区,对着那批边练拳边看戏的师弟们大吼:“你们把眼睛放哪里啊?屏气凝神意随拳出,小李!就是你,还在偷吃馒头……待会儿罚你不准吃早饭。”
“饶了我吧,大师兄。”一声哀号飘起。
布知稻瞪了他们一眼,小心翼翼地扶着女儿往屋里去,低声下气地解释道:“宝贝儿,别哭了,爹知道你不喜欢练武,可是咱们布家以武术传家,祖宗有遗训,无论男女都得习武健身报国,爹也没法子违背祖训哪!”
灵儿沮丧地反驳,“可祖训也没说不能读书呀!爹,我是个姑娘家,你不希望我温柔婉约、文静有礼?”
他瞠目结舌,半天才迟疑地摸了摸女儿的额头:“你没病吧?”
“爹!”灵儿气到小脸通红,她可是很认真的。
布知稻瑟缩了一下,“是是,女儿呀,爹知道你的心思,可是做那种扭扭捏程、不大不方的姑娘有什么好的?一句话得分五六次讲,声音又小得跟蚊子没两样,像你娘那样的巾帼英豪有什么不好?想当年我们夫妻可是江湖上人人称羡的神‘鲷’侠侣呢!”
“神雕侠侣?”她有些着迷,这名号好美呵!
“是啊,当年我和你娘是因为抢吃一条鲷鱼而结的缘。”布知稻豪迈英气的老脸有些腼腆,甜孜孜地回忆道:“从江北打到江南,后来不打不相识,愈打愈欢喜……嘻嘻,哎哟,不要再问了啦!”
“我又没有问。”灵儿没好气。
可老布馆主显然整个心思都陷在当年的浓情蜜意里了,笑得三三八八,很不好意思,“后来江湖中人知道这段姻缘后,就称我们为‘神鲷侠侣’……哎哟,你好坏喔,怎么教人家讲这种秘密呢?”
灵儿嘴巴张大了,半晌阖不拢。
神鲷傻侣?
是指“神经病在抢鲷鱼”的意思吧?
她小脸垮下来,“我的头突然好痛。”
布知稻笑得太兴奋了,根本没注意到女儿的表情,他安慰地说:“宝贝儿,爹也是为你好,当个英姿飒爽的侠女,远比当手软脚软的姑娘好太多了,这样以后也可以嫁一个门当户对的侠士……夫唱妇随,不是很好吗?”
“我才不要。”她一脸的梦幻,“我要读很多、很多书,然后一张口就吐出字儿来,嫁个状元郎,夫唱妇随,吟诗作对……”
这才是她要的生活!
“孩子,听爹的话准没错。”
“可是我不想——”
“你的飞凤十八式练完了没?”布知稻兴致勃勃地问,“爹再教你一套新刀法,是很厉害、很厉害的喔,走吧,咱们先去吃早饭吃饱饱,吃完就来练。”
“爹……”她哀叫,却依旧被老爹给拖走。
她要读书、要作诗、要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