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溪灵微微颔首,让白鹭送她离开。
青浅关上门后,仔细的观察着胭脂盒,“小姐,你说公主什么意思啊?好端端的送盒胭脂过来……黄鼠狼给鸡拜年呢!”
云溪灵被她逗笑了,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姑且算是答谢吧。”
青浅不太明白,云溪灵从她手中拿过胭脂,清冷的视线停留在绯红的粉末上。宫里流出、受人喜爱……若真是极受欢迎,她怎么会一点儿消息都没听到呢?
明燕这提示的也算够直白了。
云溪灵柔唇微弯,抬手将胭脂贴身收好,余光瞥见早晨云霖摘来的粉梅,之前那个被打断的念头重新浮现。“青浅,准备一下我们去画国公府看望一下老太君和颖郡主。”
“好。”青浅简单的整理了一下头发就跑去找了夜七,主仆三人驾车赶往画国公府。
画国公府内,小厮丫鬟们的神色看起来都带着些许的疲惫,走廊过道上大家都闭紧着嘴巴,就连偶尔几句的交谈声都被刻意压的很低。
“灵群主见谅,府里这些时日禁止喧哗。”引路的丫鬟解释道。
云溪灵了然颔首,“颖颖和老太君她们还好吗?”
说起这个丫鬟脸上的苦色更甚,“小姐还没醒来,老太君也是卧病在床。”
“岳老王爷不是已经回来了么,怎么还一点好转都没有?”云溪灵问。
丫鬟紧锁着眉头,“听老王爷说,小姐中的毒很是奇特,需要的药材也是繁多。”
云溪灵纤长的睫羽抖了抖,鼻尖嗅到一股苦涩的药味儿。墨色的双眸四处环顾之后,果然在不远处看到了岳老王爷的身影。
云溪灵挥了挥手让青浅把带来的礼物递给丫鬟,自己朝着岳老王爷那边走去,随着走近,浓郁的药味就显得有些刺鼻了。
“小丫头,你觉得这药怎么样?”岳老王爷低着头,布满皱纹的手上满是药材。
云溪灵瞥了一眼,“闻着就苦。”
岳老王爷闻言,顿时大笑起来,“良药苦口利于病。”
云溪灵不置可否,“那也要有用才行啊。”
话落,岳老王爷将药材放回桌上抬起了头,一双眼睛中满布血丝,“果然是瞒不住你……”
岳老王爷头疼的捏着自己眉心,脸上的疲惫难以掩饰。从回来到现在,他尝试过用这种方法为画颖清毒,可无论他怎么做,这股剧毒就像张了根一样,很难将它彻底拔出。眼见着画颖的身体日渐消瘦,他这做爷爷的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云溪灵并没有开口安慰什么,只是扶着老人远离了那冒着浓烟的药炉,“老爷子您要注意身体啊,要是您也累倒了,谁来救颖颖呢?”
岳老爷子随意用衣摆擦了擦染上灰尘的手,长叹了一声,“人老了,不中用了。熬上几天就精神不佳,刚好小丫头来了,就帮我看着药别煎过了时辰。”
守在附近的小厮闻言,拿着披风上前帮老王爷系好后,就扶着他往外走去。
云溪灵目送着他们离开,从桌上拿过蒲扇守在药炉边时不时的扇动一二。青浅不知什么时候凑了过去,乌黑的眼珠转动着,“小姐,要不还是奴婢来吧?”
再名贵的中药煎熬之后味道都是一样的苦涩,而且自家小姐那双修长灵巧的手怎么看都不适合拿蒲扇!
云溪灵微微一笑,“没事,我先扇着。”
青浅刚开始没反应过来,直到画子息到来后,她才恍然大悟,也不用等云溪灵开口,自己非常自觉的接过蒲扇,安安静静地盯着药炉。
画子息挥手让伺候的人退了下去,“郡主大驾光临,子息有失远迎了。”
“画世子说笑了。”云溪灵浅笑着将青浅刚煮好的热茶推了过去,“溪灵可不敢让世子相迎。”
画子息似是没有听出她话中的调侃,撩起衣摆坐了下来,隔着薄薄白雾直视着云溪灵的双眼。
有些话不用说的很开彼此也能明白,尤其画子息与云溪灵又都是聪明人,聪明人与聪明人交流,总是能省下很多口舌。
画子息抿了口热茶,“我以为你首选的人会是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