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世事如棋啊,你就不怕有什么意外?”常振邦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世事虽如棋,可考试是我自己的事儿,我考什么样,心里还是有谱的,您不用担心,相信您马上就会听到好消息。”从考场出来后,肖石从来就没想过自己会考不过。
“那好,咱们继续下棋。”常振邦拿起了棋子。
两人又各下了两步,常振邦在棋盘上扫了一番,轻轻地将车沉到底,不无得意地道:“小肖,你要输了!”
“未必,我……”
肖石话还没说完,常妹拿着那张纸,小脸刹白地走了进来,颤着声问:“肖石,你确定你考号没说错?”
“当然不会错。怎么了?肖石看着小女人的样子,还有后面叶桂琴拉得才长的脸,他明白了,看样子自己没考过。
常妹回头看了妈妈一眼,像个做错事儿的孩子,不答反问道:“多少分算过?”
“三百六,我多少分。”
常妹脸上立刻布满了深深的失落、忧伤、无助、迷茫。“你……二百八十四。”说着话,小女人手中的纸张飘然而落。
肖石一愣,叶桂琴冷眼看着他,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不可能!三百八十四还差不多。”肖石低头看着棋盘,忽然长身而起,“我去看看!”
“不用看了!常妹已经看了几十遍了,我也看了。”叶桂琴无比厌恶地盯了他一眼,冷冷道,“你跟我进来!”说完率先进了房。
常妹傻傻地望着爱人,眼中是无尽的捻和哀伤,肖石叹了一口气,在小女人肩上捏了一把,常妹没动,泪水从她脸上滑落。肖石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扭头向房间走去。
常振邦看了爱女一眼,无奈摇头,默默地换了一支烟。
肖石进了房间在,叶桂琴别身坐在床边,见他进来,当即问道:“话说得比谁都满,哄常妹哄得比谁都乐,现在事实摆在眼前了。你还有什么说的!”
居然没考中,肖石既意外,又奇怪,情绪也不太好,闻言一火当时烧了起来,但叶桂琴是长辈,又在过生日,他还是压制了火气。“伯母,很抱歉,让您失望了,没考中我也很意外,我明年……”
“别跟我提明年!”叶桂琴腾地站起身,瞪视着他道,“你知道你差了多少分,七十六分!你以为你明年就能考上吗?常妹已经二十五岁了她同学全结婚了,你还想坑她到什么时候,是不是真要坑她一辈子你才甘心!”
肖石别过头叹了一口气,耐着性子道“父母,对不起,我不觉得考不中就是世界末日,我说过会让常妹幸福,我会做到的。”
“让她幸福?!你凭什么?”叶桂琴扬着手,劈头盖脸道,“连一个简单的考试都通不过,我凭什么相信你!说大话你倒是一个顶仨,真不明白我好好的女儿怎么会喜欢你这种人!”
“伯母,难道在你眼里,我有没有资格给常妹幸福,就是用一个小小的考试衡量吗?”望着眼前歇斯底里的妇人,肖石被深深地刺痛了,但他没有发脾气,自己没用,没考过,事实摆在那,他能说什么呢!
“资格?!你有什么资格,你问问你自己,你觉得你配得上常妹吗?”叶桂琴将手一指,毫不客气地道,“实话告诉你,在我这个当妈的眼里,你就从来没具备过这处资格!”
房内的吵声很大,客厅的空气似已凝固,常妹紧咬着下唇,泪流通满面,常振邦心疼不已,轻轻地把爱女拉过搂在怀里,常妹缩在爸爸怀里,无声地哭泣着。
人生不能没有希望,但不能太强烈。适当的希望让人精神振奋,希望太大,难免会陷入绝望的深渊。
肖石觉得心里很凉,一言未发,只是淡淡望着眼前的未来岳母。
叶桂琴走前两步,继续指着他道:“你看看你自己,无父无母来历不明不说,要家没家,要业没业,不求上进,还一身臭脾气,除了这付皮囊,你自己说你还有什么?你自己说你什么地方有资格配得上常妹!”
叶桂琴说的太过,客厅里常妹心如搅痛,脸上泪水纵横,常振邦看着爱女,终于听不下了,他想进去劝一劝,可看着怀里无助的女儿,又不忍心离开了。
肖石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刺激,胸一挺道:“伯母,你可以关心你的女儿,也可以看不起我,但我有没有资格不是你说了算的,我看你还是省省吧,别气坏了身子!”
“你……”叶桂琴一怔,随即深呼了一口气,又盯着他道,“好,我别的不说了,你便宜也占够了,马上离开常妹吧,我活着一天,就不会让你跟我女儿在一起!”
肖石痛苦地闭了下眼睛,又睁开,窗外的斜阳很浓,叶桂琴狰析面目背在斜阳里,他有些看不清这位所谓的母亲了,他淡淡一笑,沉声道:“伯母,你这句话,不仅污辱了我,也污辱了你自己的女儿,虽然我没有母亲,但作为一个母亲,我觉得你很差劲。”
“你说什么,你……”
“我不会离开常妹,你在这继续生气吧。”肖石说完,转身而出。
肖石回到客厅,看着哭成泪人的常妹,揪心不已,走近道:“常妹,对不起,是我没有用,让你失望了。“
常妹抬起头,流着眼泪看着爱人,心里的滋味,说不出的复杂。
肖石长叹一声,抚了抚她的头,柔声道:“常妹,我先走了,明天再给你打电话。“说完无言地套上大衣,珍而重之地围好围巾,走到门边穿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