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开车快,我在××街口等你。”
“OK。”
凌月如挂了电话就蹦下床去换衣服,途径梳妆台,她照了下镜子,“哇!头发好乱!”她立刻坐下,开始细细梳理自己柔顺如水长发……
肖石收起手要,跟杨洛打个招呼就下楼了。晚风很凛冽,他走在硬硬的路面上,脖子上是常妹为他织的那条有点儿憋脚的围巾,他本不想戴,可还是戴了。有些习惯,要改变需要时间。
杨洛回来三天了,除了第一天的放纵,两人恢复了以往的平常,肖石去修车,她做饭,操持家务,颇有些男耕女织的味道,他知道她在等他做决定,但他很头疼。
生命中第一段感情失去了,虽然他已经恢复了平静,但每每想到,心内仍会碎碎的,像被玻璃片子所扎过一样疼。他知道小女人不想走,但仅有的挽留想法也随着杨洛的回归放弃了。他可以不接受杨洛,但在她义无反顾的回头时去伤害她,他做不到;他也彻底地对常妹的家庭失去了耐性,和叶桂琴保持亲戚般的友好,他做不到。
没有对错,只是不同,仅此而已。
冬天修车很冷,没活的时候,肖石会坐在寒风中抽烟,清理他几天来比较乱的感情,尤其是常妹。和小女人在一起的时候,他从来没有很认真地想过这段感情,他认为这不用多想。
肖石习惯把任何事情按自己的方式简单化、生活化,爱情也一样。从恋爱那一天起,他就认定,两个人会象很多人一样,在恋爱一段时间后结婚,做那些有意思的事儿,比如逛街、做饭、吵架、亲嘴,然后生孩子,一起过一辈子。
他不想为爱情呐喊,也不想在物质中沉沦,更不否认爱情的冲动和神圣,但他认为任何以冲动开始的爱情会在生活中慢慢地神圣起来。而这不需要想,只需要去做,所以他一直在努力,想堂堂正正地靠自己的力量和智慧去养家糊口,让自己所爱的人过上好日子。
现在他知道自己错了,爱情和现实挂钩根本就是最现实的选择,他没理由要求别人和自己一样,想要别人和自己一样,就得找个和自己一样或相近的人,肖石再一次习惯性的把修正后的爱情观简单化,也在事实上认同了肖凌和凌大宽的爱情主义。
杨洛或许很合适,但他却总是提不起精神,更挥不开月如姐姐的影子,所以,他想见见姐姐,和姐姐谈谈。
肖石到了预定地点,静观着眼前光怪陆离的世界,尽管天气很冷,但路上还是很热闹,城市就是城市,白天和黑夜有很多相同,好多事都是在不知疲倦的灯光下完成的。
“滴滴!”随着一声汽车嗽叭,姐姐到了。
“大冷的天,你找我出来干嘛!”凌月如笑容洋溢,推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你坐过去,我开车,领你去个好地方!”肖石关上车门,走到驾驶门旁拉开。
凌月如双眸亮亮,看了他一眼,窜到副驾驶位上,肖石上车。
车内很暖,凌月如披散着头发,穿着一件红色的小夹克,静柔柔地望着他,温情脉永,肖石微笑望着身边的姐姐,两人共对,在无言中体味着带点的贴心感觉。
“不开车傻看什么!”凌月如嗔了他一眼,转回了头,尽管她答应了杨洛,也不在乎两人间小小的暧昧,可面对已经独身的弟弟,她仍然无法抑制心内不同的变化。
肖石笑了笑,发动了车子。
雪后已经两天,但路面仍有点儿滑,肖石车技很不错,把车子开得飞快,不停地在车流中超越,很快,肖石把车停在连接市区和市郊一个立交桥的最顶端,底下是奔驰的高速公路。
“这就是你说的好地方?”两人下车,凌月如四处张望了一下,问道。
“不错!”肖石点了一支烟,吸了一口回道,“我以前当警察的时候,经常晚上一个人开车到这想案子了,很多人以为我破案快,其实很多时候,是我在这儿想好的,唉,很久没来了!”
“不能这么说,别人未必想得出来,你能想出来,就是过人之处。”凌月如看了他一眼,扶着栏杆,把眼光投向底下的车流,夜风吹得她的长发,四处飞散。
肖石没说话,他见姐姐穿得有些单薄,解下脖子的围巾,从身后为她围上,凌月如低头看了一眼,转身望着他道:“这围巾……谁给你织的?”
“常妹,我唯一的围巾。”肖石吸了一口烟,香烟顶端,红色的火星滋滋地燃烧起来。
“还想她吗?”凌月走前一步,偎着弟弟的身体。
“有时候会想。”
“还难爱吗?”凌月如仰头望着他,寒风中,她的脸被风吹得很明亮。
“想的时候会难受。”
“慢慢就会好了。”凌月如搂上他的腰,平静地道,“其实她离开你也是好事儿。”
“嗯,我们不同。”尽管已经分手,尽管是贴心的姐姐,可听到说常妹不好听的话,肖石学是觉得有点儿别扭。
似知道他在想什么,凌月如瞥了他一眼,道:“你别误会,我不是说她不好,只是觉得你们不太合适,再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你一向是个幸运儿,或许这是件好事儿。”
还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