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山匪赶着马车就往山上赶,赵朗心想,劫我的“熟人”,那还得了!当即翻身下马,大喝一声:“呔,贱贼休得猖狂,江州‘玉面郎君’来也。”手持木杖向前一跃,就已跃到战圈外围,手中弹石神通使出,十个持长竹竿的山匪倒地。也顾不得那些被围护卫,几个跳跃,从山匪的头顶上跃过,向那马车奔去。
众山匪见一黑痣大汉从头顶跃过,追赶马车,不由得大声叫喊。那驱赶马车的山匪立即分出十人,手持长枪、长竹竿拦在了路中间。
这一下,赵朗不会手下留情了,双手弹动,加了两成力道,石子带着破空的尖锐声,把十个山贼的脑袋直接打爆,接着身形一闪,手杖挥出,把刚才那个揭车帘的山贼的胸骨尽数打断,心脏破裂,当场死去,马车周边余下的山贼见赵朗如此神勇,立马弃车向山上逃窜。
赵朗也不追赶,拉住缰绳,把马车停住,揭开车帘,往里一看,正见那倾国倾城的少女与一侍女面色煞白,一脸惊恐,颠簸之下头发衣服有些凌乱,颇为狼狈。
赵朗忙问道:“周。。。呃,姑娘可有受伤?”
那少女刚被一个揭开车帘的山贼吓坏了,现在又见一个黑痣大汉揭开车帘,不由得惊得浑身发抖,脸色苍白,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赵朗暗骂了自己一声,自己现在一颗大黑痣贴在脸上,又有三撇小胡子,不吓坏少女才怪呢。于是忙道:“姑娘莫怕,我是来救你们的。劫车之山匪已被我击退,你们二人快下马车,候在此地,待我救回你们的护卫,方保平安。请姑娘下车,若留在车上,这马无人看管,一旦受惊,恐会乱窜。”说罢,退在一旁,把头略略低下,怕这大黑痣会吓着了人家。
那少女虽是惊慌,却神智未失,知道这黑痣大汉确是救了自己主仆二人,于是便颤颤兢兢地与侍女互相扶持下了马车。
赵朗叫她们站在路旁,不要乱走,便提起手杖,又杀将回去。
此时六十多个山贼中已被赵朗打翻二十一个,吓跑了五六个,余下三十多人正与护卫们对峙。赵朗掏出石子,激射而出,又有十名山贼倒地,众护卫压力大减,发动小战阵,也刺翻了几个,余下山贼见势不妙,飞奔而逃。
赵朗也不追赶,持杖而立。
护卫头领快步奔出,来到那少女跟前,见二人无恙,提起的心放了下来。走到赵朗跟前,抱拳躬身深深施礼道:“婺州李逢年谢过大侠相救,敢问恩公尊姓大名,也好日后相报。”
赵朗不想暴露身份,便道:“我乃江州赵天定,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我辈应尽之义。你等快快起程,此山上还有众多山贼,其中一人叫‘荡魔天君’郑彪,是麾尼教高手,为人狠辣,武功高强。此地不宜久留,你等快走。”
李逢年闻言大惊,来不及多言,忙吩咐众人包扎伤口,牵过几匹马,把同伙的尸体放上马背。此役他们伤四人,战死三人,可谓是损失惨重。
那少女盈盈走到赵朗跟前,施了个万福,道:“多谢大侠相救。”
赵朗的心脏“嘭嘭,嘭嘭,嘭嘭”地加速跳动,他盯着那张熟悉的脸,忍不住试探问道:“姑娘可是姓周?”
那少女被赵朗盯着,脸上一红,接着又是疑惑地道:“小女子姓王,为何大侠说我姓周?”
赵朗大感失望,叹了口气道:“或许是我认错人了,姑娘莫怪。姑娘赶紧上车,尽早离开。”又从一旁牵过山贼弃下的几匹马,交给李逢年道:“多备马匹,快走。”
此时那马车夫也寻了回来,众护卫护着马车,匆匆向开化县方向驶去。
李逢年回头却见赵朗一人站在原地,并未一同离开,忙叫道:“恩公,咱们快走。”
赵朗道:“你们先走,我在这再杀他一阵。”
李逢年见赵朗为他们殿后,大为感激。他也是义气之人,立即挥手让众人继续赶路,自己却走了回来,道:“我与恩公一同杀敌。”
那王姓少女与众护卫大为感动,却又心下着急,已方人手太少,留下只是徒添伤亡,但就此离开,却又万万不能。人家刚救你一命,现在又要为众人殿后,若弃之而逃,良心万万过不去。
却听赵朗笑道:“你等放心赶路,我自有脱身之法,你们留在这里,只会成为拖累,快走吧。”
李逢年见赵朗不像是虚言,想到小姐的安危,一咬牙,道:“恩公大恩,容后再报,咱们先走一步。”说罢指挥众人匆匆而行。
待众人走远,赵朗把关卡又支了起来,一人坐在路边的一块大石,掏出软皮披风披在身上,翘起二郎腿,拿出水囊喝了几口,口中哼起了《空城计》:“我正在城楼观山景,耳听得城外乱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