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誓又做梦了。
一缕阳光透过窗帘,落在少年的脚踝,他的皮肤白得接近透明。
他未着寸缕,满身青紫,纤细的脚腕上,锁着一根金色的、细细的脚镣,脚踝被磨出一圈殷红。
脆弱而易碎。
仿佛下一秒就会变成泡沫。
他是梦中的高顾笙。
哪怕是在梦中,高誓的心口都开始抽痛起来,怒意像是野火,烧透他的五脏六腑。
身材健美的男人转过身,看着双眼空洞的高顾笙,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头,俯身,一把掐住他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
“怎么,还没认清现实?还想跑?”
高顾笙缓缓地摇了摇头,像一个精致却没有灵魂的娃娃。
“呵,你最好记住,再跑一次,我不仅把你另一条腿打断,还会把那家福利院推平。”
高顾笙声音沙哑,“不会的。”
男人满意地收回手,少年的下巴上,已经多了一个红印子。
“走吧,别让我等太久。”
男人出门之后,高顾笙艰难起身,他双腿微微颤抖,身上惨不忍睹。
他进了浴室,过了一会走出来,身上却只套了件白色衬衫。
他低着头,手指颤抖着,正系着最后一粒纽扣。
白衬衫很大,边缘在大腿中段扫过,留下暧昧的阴影。
他走出房间,脚踝上的金链随着他的走动,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男人在吃早餐。
高顾笙的早餐只有两碗奶。
他安静地喝光了这些奶,用清水漱口后,走到了客厅的钢琴旁。
他的步伐顿了顿,身体有些僵硬,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但他依旧走到了钢琴前,坐下。
钢琴声如同流水般从他指尖泻出,他的指尖好似点着晨辉与月光。
然而,男人却突然暴怒。
杯子从他脸侧丢过,一道红痕出现在高顾笙的面上,火辣辣地肿起。
演奏被迫打断。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在表示不满吗?!”
狠狠的一巴掌扇在脸上,高顾笙被径直扇到了地上,他的身体似乎很虚弱,躺在地上,险些要爬不起。
可男人还不肯放过他。
男人强横地揪着他的领子,将他从地上拖起,“不过一个玩物而已,你有什么资格不满!”
高顾笙的睫毛颤抖着,他低低地咳嗽着,眉眼淡淡。
“我确实是个玩物。”
“所以你把我送到别人床上,我也没办法反抗。”
他抬起头,看着眼前的男人,眼睛黑而空洞。
“所有决定都是你做的,我现在不过是弹了他们喜欢的曲子,你在生气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