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不知道,这个张大婶仗着夫人相信她,又仗着她的儿子是少爷身边的跟班,可会狗仗人势啦!您别听她刚才说的那么好听,咱们可从来没有享受过她说的那些个用度!”翠烟撅着小嘴说道。
江明月蹙着眉问道:“什么意思?难不成她还在你们的四季衣料里做手脚、苟扣你们的用度?”
“可不是嘛,翠烟今年才添置了一件新衣,还是春上的时候添的,去年连冬衣都没有呢!小姐也是,除非夫人替小姐做好了亲自派人送来,不然那张家大婶也是能苟扣就苟扣的,连二小姐都不如!”翠烟愤愤不平的说道。
江明月呆了呆,疑惑的说道:“这倒是怪了,娘对我不是一直挺好的吗?那张家婆子不过是个下人,她竟敢欺负到我的头上?”
翠烟撇了撇嘴,嘟嚷着说道:“谁不知道小姐您平日里足不出户,夫人想见您一面有多难,那些个势力的婆子们料定了您不会跟夫人说,也从没有在吃穿用度上计较过什么,这才明里暗里的苟扣您的东西。至于二小姐,她可是天天在夫人面前,那婆子哪里敢少得了二小姐的半文钱?还少不得在二小姐面前拍一通不值钱的马屁呢!”
江明月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又转身上上下下的打量了翠烟一番,摇头叹道:“看来你家小姐这么多年来是委屈你了!没事,有本小姐在这里,看以后谁还敢欺负你一个手指头!”
翠烟连连摆手说道:“小姐说的是什么话呀,小姐待翠烟恩重如山,宁可自己委屈也不会让翠烟受半点委屈,翠烟只是替小姐不值,断不敢有丝毫抱怨的!”
江明月笑了笑,脑子里灵光一闪,撑着下颌问道:“那个二小姐……我是说明珠,我看她的样子柔柔弱弱的,似乎很怕我,她跟我吵过架么?”
翠烟先是一愣,随即抿嘴轻笑道:“二小姐的性子很是怪异,在相爷和小姐面前,她柔弱得不像个小姐,倒像个丫头,在少爷和下人面前,她是个矜持高贵的千金小姐,温文有礼,可是在夫人面前,她……。”翠烟欲言又止,跑到门外望了望,又跑进来悄声说道:“小姐,这是翠烟无意间看到的。那日,翠烟看到二小姐在夫人房里摔东西,还骂夫人不配做她的亲娘……!有好几次,翠烟都看到二小姐对夫人横眉毛竖眼睛的,可是在人前人后却一副孝顺的不得了的样子。反正,翠烟觉得二小姐怪怪的。”
江明月扯了扯嘴角,小眼神阴恻恻的盯着某处,心里却像明镜似的清透无痕。这个捡来的妹妹果然不同凡响,简直和前世的妹妹如出一辙。想再玩一次扮猪吃老虎的游戏?哈哈,好,本小姐就陪你玩个够,不但要陪你玩,还要玩死你!想想未来充满刺激的日子,江明月眼里涌起了一股嗜血的快感。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意和森冷却令一旁的翠烟没来由的打了个冷颤。
040 离王到访
040离王到访
一大早,江明月与龙三比试轻功玩得正high,被外面一阵高亢的尖叫声吓得汗毛根根竖了起来。
“小姐,小姐不得了了,来了,离王来了!”翠烟扯着高分贝的嗓子从外面跑了进来,慌慌张张的喊着叫着。
“死丫头,不是叫你煮个八宝粥吗,怎么这么快就来了,粥呢?”她可不想被这丫头撞见她练功夫,索性打发她去煮最耗时间的八宝粥。
“小姐啊,您怎么还在这里跑步?离王殿下来了,相爷和夫人正在客厅接待,让您准备准备赶紧过去呢!”翠烟擦着脸上的汗,慌慌张张的拉着江明月就往屋里冲。
江明月郁闷的抹着汗说道:“他来干什么?我才回府几天,这就急着找我秋后算帐了?”在江明月眼里,他定然是不服气她逃婚在前,堂堂离王殿下,被一个女人拒婚,说出来的确是有损颜面。也好,他若先提出解除婚约或是退婚之类的,她就顺着梯子给他一个台阶下,顺便再装装弃妇的样子哭哭闹闹上上吊。
“不是啊小姐,离王殿下送了好多东西给小姐,奇珍异宝绫罗绸缎怕是有好几箱呢!”
“啊?他脑子是不是进水了?”这是江明月能够想到的第一个反应。的确,他脑子要是不进水,现在就该当着江丞相的面数落她的种种恶行和罪状,而不是钱多得没处使,逢人便撒钱。
“小姐,先别问那么多了,您快进去洗澡,翠烟给你准备要换的衣服!”翠烟急急忙忙的把江明月推到了时间的屏风内,里面的热水正汩汩的冒着热气。
江明月心里很不淡定,她急急的水里打了个滚,起身换好衣服,又随意让翠烟给自己挽了个发,就这样素面朝天的跑了出去,急得翠烟在后面大喊。
“龙三,你先别出去,就在院里等我回来。”她不想让风离痕看到龙三,因为龙三是风清流的人。
江明月急匆匆的走到门口,江夫人远远的起身迎了出来。
“月儿,你怎么这个样子就出来了?”看着披散着半身青丝的江明月,江夫人一脸的诧异。
顾不得和江夫人解释什么,江明月蹬蹬蹬的走到风离痕面前,睁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戒备的问道:“喂,一大清早的你跑来干嘛?如果是退婚的话,你放心,我举双手双脚赞成,我也会随我爹去向皇上请罪。总之,逃婚这码事我会一力承担,绝不让人落人口舌!”
“月儿,你胡说什么?你这孩子真是……,快点向离王殿下道歉!”江子恒脸色一变,宠溺中带着几分威严。
江明月头也不回,仍然像只斗牛一般死死的盯着风离痕,生怕他会变什么幺蛾子。
“请离王殿下恕罪,都怪微臣教女无方,才让月儿在离王面前失了礼数,请殿下降罪!”坐在侧坐的江子恒站起身俯首抱拳,恭敬的说道。
风离痕深深的看着江明月红颜素裹的娇容和清澈无底的双眸,幽幽的说道:“月儿,你就不能对本王说句好听点的话吗?毕竟是你逃婚在先,整个燕城的人都知道本王未来的离王妃弃了本王逃婚在外,本王心里的创伤你难道不该替本王抚平?”
江明月嘴角用力一扯,再使劲一缩,绷着脸似笑非笑地说道:“离王殿下,虽然是月儿逃婚在先,但是您也别忘了,月儿差点在您的手上死过一回了,若非秦亦飞阻拦,此刻应该替我爹娘抚平创伤的恐怕是您自己吧!这么一想,离王殿下,到底是谁欠了谁的伤,谁欠了谁的痛?”
风离痕眸光一闪,眼前浮现出那张面对死亡却清冷决绝的脸,他的心微微的触痛了一下,转过脸平静的说道:“月儿,很抱歉,那时候我并不知晓你就是皇上指给我的离王妃,我其实……。”他要怎么样才能说清楚自己当时的心情呢?他让人把她带下去的那一瞬间,他的杀意其实就已经卸下了!
“算了,离王殿下,人世间最难扭转的是转瞬即逝的时光,即便你没有杀我,但那一刻你眼里暗涌的杀意却已经让我认清了一个事实,我,江明月,和离王殿下你,是两条永远也不可能相交的平行线!”江明月盯着风离痕发白脸,一字一句的说道。
“月儿,你住嘴!离王殿下都没有追究你的任性妄为,还亲自给你送来了这么多贵重的礼物,你不但不知道感恩,还在这里胡言乱语,月儿,爹平日都是怎么教你的!”江子恒青白着一张脸,苍白的胡子气得一抖一抖的,眼里又生气又担忧的神情令江明月感到一丝无奈和心痛。
她差点忘了这具身体不是自己的,她既然占用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