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怡然自得的神情,那行云流水的动作,哪里有半点醉酒的样子。
哈赤笑望着江明月,深邃的眸子里流淌着似水的柔情。将杯中酒再一次一饮而尽,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浅笑着说道:“收到静王的来信,得知他要带你来齐鲁国,我兴奋得几个晚上睡不着觉。他在信里并没有说清楚因何而来,但我知道,无事不登三宝殿,你们一定是遇到了什么麻烦。我跟父皇说,京梁国的八皇子静王殿下欲和平出使齐鲁国,我国可以趁机与京梁国结为友好邦国,父皇欣然应允。此事原本在我周全的计划之内,但多哲好大喜功,一心想除去我在朝中的势力,想借助京梁国的势力稳住自己在朝中的地位。接下来的日子里,他会费尽心思的接近静王,铲除对他一切不利的人和事,月儿,你需得小心提防多哲,他就是一只阴险狡猾的狐狸!”
江明月凝眉想了想,试探性的问道:“当初你被多哲诬陷毒害你的母亲,如今陛下可替你平反?”
哈赤低下头,苦笑着说道:“父皇明知是大哥有意为难我,若是查明真相为我平反,获罪的将是大哥。母妃已经死了,父皇不忍我和大哥骨肉相残,随便找了个替死鬼认了罪,将此事压了下来。我那可怜的母妃泉下有知,不知会怎样的伤心绝望!”
“他到现在还不肯放过你吧?大哥,多哲这个人心狠手辣,不会因为手足情深而放过你,他会千方百计的想办法除去你。你一日不坐上龙骑,一日就要生活在他的阴谋诡计之中!”江明月愤愤的说道。
哈赤冷笑着说道:“三日前,大哥以演练为由,派我的人传召我去兵营,却在即将到达兵营的时候被突如其来的箭雨攻击,若非我的属下拼死保护我,只怕我已经被万箭穿心。后来我去找他理论,他却把责任推的干干净净,以士兵在进行演练为借口,只下令把领头的侍卫长革了职。”
江明月猛一捶桌子,怒火中烧的吼道:“这个王八蛋,在宫中公然对你行凶,难道陛下就不闻不问吗?”
“那些侍卫都是大哥的人,朝中有一大半朝臣都被大哥收买了,父皇知道了又能如何,只能徒增伤悲罢了!”哈赤伤感的说道。
江明月冷笑一声,阴恻恻的说道:“我这个人最是见不得这种窝心的事,龇睚必报,既然多哲容不下你,那就休怪我眼里容不下他这粒沙子!”
“月儿,你想干嘛?你千万不要接近他,他会伤害你的!”哈赤心惊的说道。
江明月咧嘴勾出一抹**的笑意,凑近哈赤的耳边低声说道:“大哥,再告诉你一个秘密,月儿我现今可是闻名整个京梁国的武林盟主,连天下第一公子司马长风都愿俯首称我一声盟主,小小一个多哲,我捏死他就好比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哈赤睁大了眼看着江明月眼里迸发着不可一世的邪佞与狂傲,忍不住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貌似,他错过了很多最精彩的片段!(未完待续)
230 桑格公主
当忽尔烈身边的太监过来传旨,请贵客移驾中宫,就在江明月以为晚上的盛宴要泡汤时,一群醉酒的人竟不约而同的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精神好得能一拳打死一只老虎。
江明月不服气的拦住龙老大,嘟着嘴问:“龙大哥,这不科学啊,你醉的最厉害,怎么反倒最精神呢?你们一个个明明醉的人事不醒,不可能这么快就醒酒的呀!”
龙老大伸手在江明月的头顶揉了揉,慵懒的笑道:“真不知道你这武林盟主是怎么当的,你去抱一坛酒来一口气喝下去,再把体内的酒从指尖逼出来,你看你是醉还是不醉?”
噢噢噢,还带这样的啊!江明月恍然大悟的一拍脑袋,随即走到风清流面前,围着他上上下下看了看,又凑到他面前闻了闻,不解的说道:“你也没酒味呀,你喝的酒又跑哪儿去了?他们还能从你身上把酒逼出来?”
东茗在旁边笑得小肩膀一抖一抖的,实在忍不住了,跑过来嘻嘻笑道:“王爷身上的酒直接从嘴里吐出来就好,何须那么麻烦!”
都喝吐了?这是江明月最直接的想法,她很心疼的跑过去扶着风清流,万般体贴的让他靠在她身上,两个人相依相偎着出了门。
龙老大抽了抽嘴角,撇撇嘴说道:“这丫头怎么这么不开窍?还是公子平日里掩饰得太好?我怎么看都觉得公子是个腹黑又无赖的主儿,老三,你怎么看?”
龙三扯了扯嘴角,淡然的笑道:“他们俩大概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已经有了定数,谁主谁从、谁强谁弱又有什么关系,关键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龙老大笑了笑。勾唇说道:“真后悔没早点下山呐!”
“喂,你们还不出来?”门外传来江明月的声音,五条龙相视一笑。一前一后出了别苑。
中宫的宴客厅里坐满了陪同的文武官员,风清流等人一入大殿。文武官员皆起身相迎。众人一一行过礼,坐在了殿前的主客位上。
江明月的正对面是哈赤,她一坐下去就朝着哈赤咧嘴一笑,毫不掩饰的传达着自己的关切和慰问。这样的眼神在多哲的眼里可就变了味,这对狗男女一定有着不可告人的奸情!
似乎心有感应,江明月一双流波极其轻快的转移到多哲的脸上,微微勾起的唇角扯出一抹别样的风情。只一眼,多哲的心都酥了。眼里再也没有其他,只有江明月那张如桃花般艳丽的俏脸。
“静王殿下,先前哈赤在京梁国险遭不测,多蒙殿下与江姑娘搭救,朕替王儿在此谢过二位,仅以此酒聊表谢意,二位,请!”忽尔烈是个豪爽的汉子,行事作风颇为直爽,江明月和风清流也不多言。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齐鲁国地薄人稀,若非借助京梁国的贸易往来,我国人民连温饱都难以解决。若能与京梁国结成友好邦临,真乃百姓之福啊!”忽尔烈感慨的说道。
群臣不住的点头,还有人窃窃私语。风清流笑了笑,谦逊的说道:“亦不尽然。齐鲁国的马匹与牛羊也是京梁国不可或缺的重要支柱,这里的水资源丰富,鱼鲜虾美,京梁国可望而不可及呀!”
风清流的一席话说得忽尔烈大为受用,笑得合不拢嘴,兴奋之余。他不停的让哈赤向风清流和江明月敬酒。这样一来,哈赤理所当然成了代表中的核心人物。尤其是看到江明月对哈赤一口一声大哥叫得忒亲热,一些人眼都红了。譬如,哈赤旁边的多哲。
向来不肯服输的多哲也举起酒杯,站起身望着江明月说道:“静王殿下,江姑娘,本王曾听过两位的故事,两位不畏世俗阻力,一个敢为了真爱逃婚,一个敢接纳兄长的弃妃,真正是勇气可嘉,本王敬二位一杯!”
多哲原本是想讨好二人,在齐鲁国的风俗里,这样的男女无疑要被世人终生唾弃,他这么直接了当的说出来,虽然表达的心意是支持,但听在这些朝臣的耳朵里却是另外一种讽刺,忽尔烈当场就变了脸,陪同的朝臣也个个神色不安的看着风清流,唯恐惹恼了这位贵客,一怒之下让齐鲁国吃不了兜着走。
风清流淡然的看着手中的白玉杯,脸上的神色清清淡淡,看不出喜怒哀乐。至于江明月,脸色更是平静得像在听别人的故事。
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多哲的脸上僵了僵,不自然的看着忽尔烈,手中的酒杯却缓缓缩了回来。很明显,他自讨了个没趣。
忽尔烈脸上堆着笑,打破沉寂讪讪的笑道:“静王殿下请恕罪,多哲有口无心,还请两位多多包涵。”
江明月勾唇一笑,云淡风清的说道:“却不知多哲王子哪里听来的是非?我与静王情投意合,二人早已在皇上面前订下终身,而京梁国离王殿下所娶的王妃则是我的亲妹子,何曾听说过我还做过我那妹夫的弃妃?多哲王子,你这玩笑可开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