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轴继续铺开,我博士毕业的那年,双胞胎三岁了。与其说他们是小朋友,还不如说是“小神兽”——用白教官的话就是,十个安安或者夕夕都没他俩中的一个调皮。当带头打架,恶作剧,爬上爬下等事儿已经不足为奇的时候,被幼儿园老师叫家长也就是家常便饭了。
在第N次收到老师的“请帖”,我忍无可忍。把白教官送出了家门就开始吼:“刘兮尘,刘惜念!你俩给我出来!”房门打开了,两个已经提前被我妈接回来的小家伙探了个头,念念嘴上不知道糊了什么黏糊糊的东西,尘尘的脸上还有一道小伤口,这大概就是我妈说的受伤的地方了。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说,为什么打架?”
尘尘看了妹妹一眼,开口说:“妈妈,吴凯伊揪念念的辫子。我想去保护妹妹,然后这个时候他就把我脸抓到了。”
念念接话说:“就是就是,妈咪!就是这样的!”
我看着眼前理直气壮的两个小家伙,恨不得从地球起源开始思考他俩到底随了谁。——随我?我小时候社恐还来不及呢;随猴子?恐怕是狒狒都不会承认。
“你俩少来这套!当幼儿园没有监控是吗?刘兮尘!你追着人家满教室跑,就是在保护你妹妹?还有你刘惜念!你哥跟别人打架你不拦住就已经很过分了,还好意思跳到桌子上煽风点火?有没有组织纪律性啊。”我忍无可忍。
“妈妈,我们知道错了,不过,啥叫煽风点火啊。”尘尘一本正经地道过歉,然后用和猴子迷惑时一模一样的眼神看着我,让我好气又好笑。
正在这个时候,客厅传来开门声,俩孩子顿时消停了,我也能猜到——是猴子下班顺路去接两个姐姐回家了,于是直接转身向门口走去。“你俩等着,我现在就叫你们爸爸过来收拾你们!”对于这俩孩子的教育,猴子不同以往地一直在唱白脸。究其原因就是我读博期间能陪孩子的时间很少,又知道白教官和林老师不太可能像我公公婆婆一样无条件的向着我,在孩子面前天天夸我,所以只好趁着为数不多能陪孩子的时间来宠他们,以此保证不和他们生分。
“妈妈!你别去!”“妈咪!不要!”他俩一拥而上地想拦住我,要不是我扶稳了,差点儿就摔了
“妈妈你最好了,我保证以后乖乖的!你就不要告诉爸爸了好不好?不然爸爸肯定又要揍我了。”尘尘死死揪住我的衣角,可怜兮兮地说。
“妈咪,我也乖乖的!你不要生气了,也不要和爸爸说了嘛。”念念也帮哥哥拦住我。
“说到做到?”我看着他俩眼巴巴的模样,还是不忍心了,他俩像小鸡啄米一样疯狂点头。“好吧。”我装出没事人的样子,走出里屋。
“妈,她俩又打架了吧。”安安站在不远处,一副大姐大的样子,歪头看我身后的两个小家伙。
“行了,没事儿,你去写作业吧。”我用眼神示意她别再说下去了,又往猴子那边看了看。
“妈,你当年管我的时候可没这样惯着我啊,不公平吧。”安安插着兜,说完就快速冲了过去,一把揽过两个小朋友:“你俩要造反啊?”两个小家伙疯狂摇头。
“那妈妈上班已经够累了,你们为什么还惹祸?是不是找打?下次再犯错小心我揍你俩!”两个小家伙一看练过跆拳道的大姐生气了,瑟瑟发抖,向我投来求助的目光。
我一边在心中窃喜有人帮我管两个小神兽了,一边装作没看见,憋着笑向厨房走去,陪猴子一起做饭
“哎,你早晚愁死我。”晚上,我给在里屋写作业的两姐妹送水果,安安看了我一眼,叹气道。夕夕听见这句神似他姥爷语气的话,在旁边笑得趴在了桌子上。
“行了,我知道了,我改。”我看着这个小大人儿,哭笑不得,“你说话这语气跟你姥爷一模一样。”
“本来就是嘛,你太不靠谱了。”安安吃了个樱桃,接着说
“行了,大姐大,我知道你厉害。给我留点儿面子吧。怎么又散头发。”我弹了一下她的头,头发相当凌乱,顺手拿起桌上的皮筋给他编了个鱼骨辫;又摸了摸夕夕的小脸,“好好写作业吧。”
“嗯嗯,妈妈拜拜!”夕夕点点头。
“放心吧老妈,你二闺女就交给我了,你就踏踏实实拿我爸做实验、扎针灸去吧。”安安摸了摸辫子,朝我挥挥手。
“姐,你是不是又要压榨我。”夕夕嘟着嘴,成功被她姐“投喂”了一个樱桃。“我这是爱的压榨——就跟咱妈对咱爸似的,你个小屁孩儿啥都不懂。”安安说完还特意回头看我。
“就知道耍贫嘴,你也踏踏实实地学学习啊,看那数学卷子马马虎虎地又错了一堆。”我掐了掐她的脸。
“知道了,皇家格格”她说完,又小声嘀咕,“数学不好还不是随你。”接着,学着她老爸的样子,假笑着把我推出去了。
晚上,我钻到猴子的怀里,像多年前一样,很幸福能够拥有这个家
我们终究能在这条时间轴上遇到不一样的惊喜,对吧?哪怕我们知道——人生,还是苦难多一些。这大概就是这十五年以来我最真切的体会了吧。
我们的故事,始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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