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几人相视一笑,长吁口气,似是都有些释怀。
最后,她们一共喝完了八坛酒。
除了傅长宁和黄遗芳,其他人都醉得不省人事,包括一开始剧烈抗议、满脸都写着我是被迫的隋鸣远。
尚有几分清醒的两人收拾残局,院内一时静谧。
傅长宁突然开口:“其实,我觉得,咱们几个人之间,不用这样。”
这般,不动声色把控人心,周全每个人的情绪。
不是说应该不在意,而是,这样过分在意。
她声音有些慢吞吞的,似是在组织
语言。
“我们……应该也称得上是朋友吧?”
虽然每次都是略过,仿佛只是同一块儿来的,于是自然而然走到一起,自然而然开始聚会,闲聊。
但,只有朋友,会帮她打听消息,替她对外周全,时时刻刻记挂彼此,把控舆论,为义气两肋插刀。
也只有朋友,才能在一起静静和谐相处这么久,虽交流不多,但从不因此尴尬疏远。
黄遗芳看她酡红的脸,和搭下来的长而困倦的黑睫毛,好笑道:“你醉了。”
“啊?我没醉啊?”傅长宁歪头。
“这是几?”
四根手指头在面前不断地晃,傅长宁定睛去瞧,眼前重影消散,她斩钉截铁。
“二!”
黄遗芳看着自己竖起的一根手指头,摇头。
“还说没醉。”
见人靠着桌子,头慢慢低了下去,她扶了扶,以免人跌下去。
深夜的庭院很快安静下来,繁星几许,静如牧野。
院内的黄衫少女收起最后一坛酒,静静地站了会儿,似是想到什么,忽而笑起来。
“当然是朋友啊。”
“云赭石也不算借口。”
她叹气。
只是,寻常的云赭石于如今的她,作用已是微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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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海天池在测验结束的第三天开启,一大早,傅长宁四人便出发,前往云间学堂门口集合。
她们到得不算早,这儿已经站了几十名弟子,傅长宁在其中发现了不少熟面孔,包括武术课认识的李婧之,剑术课认识的饶栎,还有神出鬼没人设不倒的七辛,以及,自搬出去后再没见过的姬危年。
待所有弟子全部集齐后,长老们清点好人数,取出一支鸡蛋粗细的笔,对着空中画符。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惟道独尊,体有金光,覆映吾身。视之不见,听之不闻,包罗天地,养育群生!”
生字刚落,无数金光勾勒成符箓,在空中旋转起来,宛若齿轮相扣,金线勾勒蔓延,在空中组成一个生生不息的八卦大阵。
“站进去。”
带队长老指着大阵,道。
总和两十名弟子,分别在八卦的乾、坤、震、巽、坎、离、艮、兑八个方位上站好。
再加上六位长老,每个位置正好三十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