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长宁像之前那样,往当中注入灵力。蓝痣瞬间化为一颗剔透的蓝色矿石,清沉的嗡鸣从它身上传来,一阵又一阵,如深夜海边的潮汛。
这么久以来,这还是它第一次发出这么大的动静。
傅长宁试探性地往左移了两步。
矿石不动。
又往右,仍是不动。
直至她往方才那声“救命”的方向跨了一步,它终于再次嗡鸣起来,且从频率来看,明显比之前兴奋。
傅长宁:“……”
这是真不怕她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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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还是不去,这是个问题。
如果是之前,傅长宁一定毫不犹豫地选择不去,那边可有筑基期,她又不是不想活了。
但她刚刚才拿到那些可以隔绝神识的地砖,天时地利人和,去一去似乎也不是不行。
傅长宁思考了息,息之后,她当机立断,取出地砖,摆在身边,围成一个大长条。
再将封口封死,不留有一丝缝隙。
而后施展变字诀,将自己伪装成一粒尘埃,飘飘晃晃地向前飞去。
那声“救命”只叫了一声,连尾音都没落下就被人掐断了,傅长宁只能根据大致的方位找去。
一连跑了几十个房间,都一无所获。
但声音明明是在这边。
傅长宁在原地静站了一会儿,回想自己方才走过的房间,有没有什么机关或是暗门。
蓝色矿石还在坚持不懈地嗡鸣,傅长宁看了它一眼,起身,冷静地将搜过的房间全部重新搜查了一次。
这回终于让她发现了一点端倪,在一个小盥洗室的角落里,她看到了一小堆碎掉的珠玉屑。
因着是上好的玉料,上边还发着淡淡的荧光。
她回忆了一下那位代少城主的穿着,没记错的话,他穿着一身白色绣金线牡丹长掛,赤金色坎肩,身前挂了块长命锁,一串红色的菩提珠子,上边镶了块白玉。
很富态公子哥的打扮。
这珠玉屑若是他刻意留下的线索,那只能说明,人还不算太笨。
她顺着珠玉屑又往前找了会儿,终于被她发现一个类似于不同宫殿层之间的罅隙的存在。
进去后里边空间居然还挺大,就是层高有点低,大概只有正常楼宇的一半。傅长宁在里边找了半天,终于找着一个暗门。
暗门半掩,那位代少城主跟个器物似的,被重重扔在椅子上。他对面站着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眉心有一道疤,声音沙哑。
“不要再试图逃跑,下次再被我发现,等待小公子你的,就不是抓回来这么简单了。”
“识相点最好把东西交出来,我也给你一个痛快,别耽误我们彼此的时间。”
东西?
傅长宁竖起耳朵。
她从暗门的缝隙里,偷偷溜进去,藏到后边一个放着各种发霉发灰材料的木架子上。
从这个角度,能看清两人的侧脸和动作。
宋长绒脸上全是气愤和不解:“我不知道你说的东西在哪,什么狗屁卷轴,我根本没见过!”
话音未落,被重重拍飞在墙上。
宋长绒头发四散,撞上墙的那半边脸变得红肿,血水混合着牙齿流出,他死死憋住不让自己流泪,咬牙道。
“说没见过就是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