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口中喃喃着呓语,“锅里煮!锅里煮!”
说着,就把不知道从何处来的白骨,手抽筋似的,用力一甩,甩进池子里。池水冒泡,骨头在其中翻涌,配合着零碎的漂浮在上边的“葱”“蒜”,一时倒真像一碗骨头汤了。
“锅里煮!锅里煮!哈哈哈!”
他开始仰天坐地,癫狂大笑。
身侧,傅长宁的手微微动了下。
他笑声当即戛然而止,洞里一时安静得毛骨悚然,他扭头,直勾勾地看着傅长宁。
语气一下清醒了,宛若一个正常人的逻辑。
“我知道你们不是普通的过路人。”
“我也知道,你们装作不合,兵分两路,是为了降低我的戒心,诱我出手,找到老巢来。”
“但,那又如何?”
“你们刚刚有成功留下任何线索吗?哈。”
他极阴极冷地笑了下。
“敢有小动作,小女娃,要不要我煮碗汤给你喝啊?就用你这好朋友的血肉为引如何?”
他说的是应星儿。
他居然知道应星儿和傅长宁的关系!
傅长宁的手一下僵住,不再动弹。
见她如此安分下来,邪修这才满意,又亲了亲自己的宝贝骨头,继续往水里扔。
口中吟着似歌非歌,似曲非曲的调子。
“[1]古古怪,怪怪古,孙子娶祖母。
猪羊炕上坐,六亲锅里煮。
女吃母之肉,子打父皮鼓。
众人来贺喜,我看真是苦!真是苦哇真是苦!哈哈哈哈!”
这般发疯了快半个时辰,他才似乎想起来正事,金绳松开,取出一个大瓢,往池子里舀水,对着傅长宁和双双迎头浇下。
水不烫,却有一股极强的腥臭味儿,仿佛在死人堆里泡了三天三夜,双双几乎又要吐出来。
邪修嫌弃道。
“都是练气,怎么就你这么娇气!”
“太娇气不好哇!入了锅不好煮!肉煮起来不好吃,别人就不会吃了!你就没法往生了知道吗?”他谆谆教导,满面怒容,怒其不争。
虽然两人几乎一句没听懂这话的联系。
浇下来的白汤在身上凝结,很快化成茧。
她们变成了如边上那三人一般无二的茧,神志也一并凝结,定格在成茧前的最后一刻。
老头比划了一下,似乎在估量着怎么摆,最后放弃了,将两个新茧随手一扔,人大摇大摆往外走去。
似乎又去寻找下一个目标了。
洞内恢复了安静。
良久,咔擦一声。
‘双双’从茧中跳出,“可憋死我了!”
这老头看似疯疯癫癫,实则行事极为缜密,为了不暴露自己,沿途她愣是没敢做任何小动作。
“好在姐姐我聪明,出门前胡吃海塞吞了一堆东西,装练气装得极像!”假双双·真方葵拍了拍手,美滋滋开始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