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前辈确实是想见椒楼夫人,只是见不到,对吗?”
想,当然想。
她确实戳中了它的死穴,它最后悔的就是,当初没能强行留下主人,以至于连最后一面也没见到。
若能再见主人一面,它哪还要什么灵宝玄宝,让它送出去几样都行。
可谁都知道,这只是空谈。
狸奴恶狠狠地朝她喵了一声,“别做无用的挣扎了,你若是元婴说这话还有几分可信度,现在,你当我是傻子吗?”
“惊梦。”
傅长宁却并不是无的放矢,早先狸奴说的每句话,她都在仔细观察其中的漏洞,和它的倾向。
这是她好不容易抓住的一个突破口。
她唤了一声,狸奴正不明所以,就见一朵飘逸仙气的透明紫色水母,从傅长宁头顶跳下来。
水母的花帘微微撑开,如散落的紫藤,它这才发现,这哪是什么水母,分明是一朵烂漫至极的花。
“入我识海。”
问尺似乎想说什么,傅长宁朝它摇头。
在此之前,傅长宁只让问尺进过她识海,也只有她二人可以做到毫无保留的信任,惊梦到底还是隔了一层。
但此刻,傅长宁坚持,问尺也就没再说什么。
惊梦似乎感应到了,哼唧了一声,轻盈一跃,从傅长宁眉心,跃入识海。
傅长宁将自己在时光逆流中看见的画面传达给它。
惊梦在识海里待了小半刻钟,出来,花帘先朝问尺做了个鬼脸,然后才做正事。
它周身紫色雾气一点点散开,浓郁的花香将这大漠深处的荒凉宫殿覆盖。
随着它的动作,那些宫殿间,似乎出现了行走的人影,之后是被侍女捧来的花果,一样又一样珍稀的奇珍,再是柔软的毛毯,沾着露水的鲜花,如云的各色猫儿在宫殿间窜动。
狸奴的目光眼也不眨地盯着宫殿深处,拂过层层珠帘的那只手。
那只手并不美丽,也不白皙柔若无骨。
它是一位正常的,经历过劳作的妇人的手。
手掀开珠帘,朝着这边的猫儿殿走来,一步,两步,三步,终于现出真容。
一个看起来,面容普通,棱角有些刚硬的妇人。
她怀里抱着一只刚捡来的小黑猫,如往日一般唤着人,“阿芙,准备一下热水,给它洗个澡。”
声音并不温柔,也没多少耐心,只是平平常常一句话。
狸奴望着她,却当即落下泪来。
“主人……”
它呜咽着喵呜,一串又一串泪珠从幽绿色猫眼里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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