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助大惊,“您怎么哭了啊?”是他说得还不够小心吗?
季琛抬手挡住此刻狼狈,他对自己也有了定性分析,是想要的,这可是他们的第一个小孩。
她的身体也很弱,不行了,瘦了那么多,再失去孩子,还是用孩子当做条件去换取其它,那么以后午夜梦回,时而想起,精神也会受到巨大打击,真的不行了。
那天她也淋了雨,又经历了火裙舞,孩子,大难不死,是奇迹,注定要成为他和时嫣的牵绊。
这样她就不会像选择迟野一样,离开他了吧。
季琛从回忆里清醒过来,气温渐高他难耐想离开她,怕感染,又舍不得离开,等说完综艺的事情他就走。
“你想……”这两字刚出口,时嫣就惊呼了一声,“呀!”
她语气很急,“她是不是动了一下,是不是?”
季琛整个手都放在上面,怎么可能错过,而且小孩一般四个月才会动,除非是她的幻想。
因为什么幻想?愧疚。他意识到这点后顿感窒息。
时嫣甚至抓住了他手臂,“是不是啊,你也感受到了对吗?”
“时嫣……”季琛手臂上移,横在她腰间收紧,头也抵到了她脖颈间,亲昵地安抚,“别紧张,别多想,睡觉吧,我等你睡着后再走。”
时嫣情绪很激动,哽咽地求证,“我问你了呀,她是不是动了一下,是不是啊,你刚才把手,把手覆盖在上面,你肯定也感受到了的呀。”
她手心撑住病床,想爬起来面对面跟季琛要一个求证。
季琛想拦都拦不住,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令他只好被动地被她抓住双肩,对视着被问。
她抽泣着问他,情绪难以克制,是压抑了许久的害怕和愧疚。简直是,很好想象她如果真的失去了孩子……不会。
他握住她的手,字字句句都是真挚的保证,“我不会伤害你和你的家人,我们的孩子也会健康成长,嫣嫣,你愿意,留下她吗?”
时嫣盯着他看了许久,情绪渐渐平稳了下来,她用双手捂住脸无声地哭了出来,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但是季琛绝对不可信。
他一个失信许多次的人,拿什么让她坚信?拿空口无凭的保证吗?还是拿时光变迁,未来的反悔?或是拿现在这间VIp病房的信号屏蔽,让她无法跟外界或是家人沟通?
就像以前那么多次,她给自己洗脑,让自己信了他那么多次,到最后,哪一次的结局不是她的感情付之东流?
但她还是说,“好,我愿意。”
就如过去那一次缠绵里,他让她说我愿意的时刻。
这次她也说了,只是不同以往,违心的罢了。
——
年终,公司放年假。
季琛早早回了家,带着各式各样的年货,全是时嫣孕期爱吃的,他今年准备跟她在海豚湾过年。
站在电梯里按下按钮,电梯直升到某个楼层,他从跟磨砂镜子差不多的电梯壁上看看自己的西装有无凌乱处。
今天去临市分公司考察,顺便派人发了新年礼包,人太多,风寒老毛病导致鼻腔较为敏感,风尘仆仆,回来又没换西装,怕是全身都很狼狈。
整理了下领带,走出电梯到了家门口,想了想娇气包闻不得尘土味,干脆把西装脱掉挎到臂弯,抚弄一二头发,才按响门铃。
静待半晌,果然跟平时一样没人从里开门,他含笑呢喃,“又睡着了?”
说着输入指纹密码,推门走了进去,再放下年货换上拖鞋经过玄关,入眼的便是缩在毛毯里睡得香甜的时嫣,只是窗户大开,窗纱舞动,风一吹她就皱了眉目,不舒服地轻哼哼着“冷”。
约莫十二月,小孩四月了,她孕吐反应尚可,就是很容易嗜睡,一天除了阿姨陪着上卫生间,陪着吃饭聊天走几步,其他时候基本都在睡觉。
有时候他总是会疑神疑鬼地想,她是不是在躲着他?但他每次回来,她醒了后都是顶着一头呆毛,懵懵懂懂的样子,看着都睡蒙了,睡醒后皮肤嫩得如出水芙蓉,水灵灵的,又如剥了壳的鸡蛋,蛋白一样滑嫩,还粉粉的。
就这样的可爱大宝宝,她会骗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