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蟾乞见乾坤袖置之不理,恼怒地说:“喂,你小子要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就别怪本邦主一掌将你毁了!”
“住口!”一声暴喝,叶寒士并指怒指苦蟾乞,骂道:“闭上你的臭嘴,卖邦求荣之徒,曲膝事敌之辈,还有何面目在此说话!你若还有一点人味,就和小爷拼个你死我活,不死不散可散?”
“你……你小子敢骂本……本邦主!”苦蟾乞气得面色发青,话也说不清了。他原自视很高,自当上了天下第一邦邦主更是眼中无人。今日被区区小辈痛骂,怎不叫人恼怒得两眼喷火。他全身骨节发出阵阵格格之响,硕大的手掌胸前一圈,一股巨力已直击过去。
“好厉害的伏虎掌!”
丐帮以打狗棒法和伏虎掌纵横江湖。作为原江南分陀陀主、五袋长老功力自然不凡。从当上邦主以来,他服食了丐邦,只有邦主才能进服的“赤血大补丸。”此丸是邦中弟子贡献的自已不满十岁的童精血,凑足百人之数凝炼成一丸。“赤血大补丸”功能固本培元,足抵十年修为。所以这半年来苦蟾乞凭空长了十年功力。这一掌又是挟怒而击,更是不凡。
乾坤袖叶寒士自幼得天目隐仙的真传,铁袖功已练至十成功力。此刻他的双袖瀑布倒卷般冲天而起,—袖迎击掌力,—袖拂地向对方下肢卷去。
轰地一声,尘雾荡开,苦蟾乞身形仅挫了一挫,叶寒士却连退三步。相比之下,后者确实稍逊前者一筹。
“打!”苦蟾乞双掌略搓,左右一摇,伏虎掌中“群峰朝阳”一招发出,千百掌影如山压下。
“呔!”叶寒士怒吼一声,提足十成之力,双袖一收猛抛,长虹般飞取对方左右双胁。
这种不防反攻,不要命的玩法使在场的所有的人都暗暗吃惊。
冷血堡主冷半目忙呼:“邦主不可伤人!”
说时迟那时快,“群峰朝阳”嘭地印在叶寒士前胸,他口一张,血箭怒窜。苦蟾乞猛听冷半目呼叫,手中略沉了一沉,劲力十成减去五成。否则乾坤袖岂有命在。就这慢了一慢,他自己也吃足苦头,左胁被铁袖击中,刮去掌大一块血肉,痛得老要饭的龇牙裂嘴直抽冷气。
他怒冲冲地侧首问冷半目:“冷堡主喝慢有何用意?”
冷半目冷冷说:“邦主莫非忘了殿主示下要活捉叶寒士,追查秘密反盟邦会。邦主掌毙乾坤袖是否想杀人灭口!”
“你!”
“本堡主喝止邦主手下留情,是为邦主好。难道这一点邦主也分不清!”
苦蟾乞明知冷半目平日看不起自己,虽同在一个神雕殿,心却不一。冷半目加盟神雕殿乃是为保女儿江湖一朵花冷紫烟的性命,实质上和神雕殿是心背神移的,这一点神雕殿自然明白。但只要可以利用之人都要利用,不管他们是自愿还是被迫。这就是神雕殿的用人原则。
让苦蟾乞与冷半目同在一路,神雕殿也是有着监视的目的的。只是现在冷半目据于理上,苦蟾乞只得吃哑巴亏。他哼哈了半天,无可奈何只能恨恨地退过一边。
冷半目走近僵立着的叶寒士,摇摇头说:“叶少侠铁袖虽厉害,却不是伏虎掌的对手。
君子之道能屈能伸,叶少侠何不归顺神雕殿,以待来日呢?”说着朝叶寒士连连眨眼。
乾坤袖不是不懂他的意思,心中有许多话想况却又不能说。他现在处在生死关头,稍—不慎便将蹈成大祸。就在他受伤被震出,连连倒退时,突然感到身后有一股热力稳稳地托住了自己的身子,耳畔传来一句细柔的话音:“少侠请运动调息,不可说话,不可动作,待我来助你一臂之力。”话音刚落,叶寒士就觉背后命门大穴中透入一股温暖、祥和之气,缓缓地流入自己的经脉,犹如一只女性的纤手轻抚着不平的气血。他从来也没感到过如此舒服过,他聚精会神地调集自己的内力作引导,使由命门穴传入的热气按照自己平日调息的小周天运行。所以当冷半目问话时,他只能一言不发。
“少侠难道认为老夫所说不对?”
还是没有回答。
“少侠莫非觉得……唉。”冷半目细细望着三步远的叶寒士,突然发现刚才还脸色苍白,内腑受伤不轻,现在居然神奇地在顷刻间治愈了,并且脸颊越来越见红润,双目之中隐隐喷射出抖擞的神芒。
不可能!不可能!冷半目无法相信。若是凭叶寒士自己的内力修为,要在顷刻间以调息运行气制来治愈内伤,简直属天方夜谭。可是事实却明摆着,这岂非怪事。他猛地喊道:“何方高人搅这混水,若有胆量尽可露面与冷某一会。”
话音震荡,惊起芦丛里几只刚返巢的宿鸟,却无人回答。
冷半目越发惊奇了。他眼睁睁地看着叶寒士顶门穴冒出丝丝白雾,脸色玉红似霞,神彩奕奕起来。这一切苦蟾乞自然也看得一清二楚。他同样先是奇怪,后又疑心有高人相助,再就是不相信。他为人奸诈狡猾,做事不择手段。此刻,趁叶寒,士调息入神之时,悄悄溜到他的左侧,快速绝伦地一掌拍出。
冷半目看到了,可是来不及阻止。
叶寒士仍然沉浸在温暖、祥和的热力之中,品尝着内腑的无比舒泰。他感到自己伤已痊愈,功力正在向一个更高的境界攀登。但他哪里知道,小人的偷袭已将死神推到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