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又一天地过去了。
我不知道芳华还需要多少的血与药草。我的身体越来越不行了偶尔会毫无征兆地昏厥。小李子看向我的眼神也担忧了起来。
”小公子们来了几次,却被我拒之门外。我如今这副模样真是羞于见客。我知道自己的脸色惨白,唇也干得很,而身子也越来越怕冷了,经常蜷缩成一团坐在椅子上,
烤一天的火也暖和不起来,身子糟蹋成这样,吃什么补品也无济于事了。
手腕上的伤口好了又裂开,我已经麻木得感觉不到丝毫痛意了,只是这双手再也用不了著了,一夹东西就抖得慌,后来我干脆让小李子把著撤了,换成了勺子。勺儿……
我不免讥笑一声,我就是用勺子的命了,芳华赠给我的名字果然是最好的。“主子,您近日里总在咳嗽,我想给您找个大夫。”
“我自己的医术就很了得,什么病自个儿把脉就成了,如果我治不好怕也没人能医了。”
“那不成。”小李子瞪着眼睛看我,“不管您怎么说,这病还是得医。大夫都已经在路上了。”末了,他的声音很软,“您还是听我一次劝吧,这事是我偷偷办的,自是不会让皇上知道的。”
我蜷缩在椅子上,烤着火,嗯了一声。
他笑了,露出一排很白的牙齿。
我慢悠悠地望了他一眼。我始终是不懂小李子的,初见他的时候,他是一个机灵的小太监,转眼间便成了皇宫里备受皇上信任的太监总管,如今他却任劳任怨地照顾着我这个没用的废人,也没一丝怨言。或许小李子真的是心有愧疚,也不知道他究竟用了什么法子安抚了皇上。虽然宫里总是差人送来些吃的与补的,却再也不见皇上提接人的事了。
韩子川也许是在等我死心……或者他心里已经明了,我这个倔人是一辈子也不会死心的。
这也好……我这残破不堪的身子怕是没人敢要了。
我伸了个懒腰,慢悠悠地从椅子上下来了。小李子想伸手搀扶我,被我拒绝了。今儿天气稍稍好了一些,阳光也算暖和,该去看看芳华了。
黄土坡上依旧是那么荒凉,不过坟边却有一株树绽出了花苞,看着像是梅花。我祭拜了一下坟,便转到芳华跟前,俯下身缓慢地蹲在地上,低头吹了一下地上的枯叶,便无力地坐在了地上。
昨夜下了霜,还真有些凉。我打了个哆嗦,侧身望着那截没入黄土里的墨黑芳华木。我笑了笑,倾身摸了摸它:“为何等你化为红木,就那么的难。”
我笑着笑着便不笑了,痴痴地望着它,轻声说:‘? 师父,我又带来了你最喜欢的红莲……我现在体力不行了,不然一定能弄到崖边最甘醇的晨露。”
若是在平时,他一定会说,辛苦你了勺儿,可是如今只有一株枯木孤零零地没入土中,无声无息。我悄然探手……手指颤抖地触到那通体发亮漆黑的芳华木,指尖发麻……所触之地有着尖锐的刺痛。
这会儿痛的不是手,而是早已疲惫的心。
我把头埋在膝盖间,拿粗糙的衣袖擦着脸,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当初你是不-是想过要留下我,你说想喝我给你酿的酒,还说等你身子好后要给我做热乎乎的白面
馒头。可我却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离开了你。你一定很痛心,我,是吗?”
风徐徐地吹着,四周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芳华,我是那么想你,你怎么舍得丢下我一人走。”我的眼眶热了,胸口处传来剧烈的疼痛,快要不能呼吸……
所以这都是在惩罚
手腕上的伤口又裂开了,泪在此刻夺眶而出。我探出手,用粘满血的手指一遍又一遍地摸着芳华木。
我死死地攘着前襟
师父,你让我态意江湖,你可知道? ? ? ? ? 一个人的江湖不是江湖。
我昨夜又梦见了我们在宅子里过的日子,那段时光”。。。。。。.是我过得最好的时光,我一辈子也忘不了。
我很疲倦,靠着黄土坡,聋拉着眼皮,浑浑噩噩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勺儿……”
是谁在喊我,我惜懂地回头。
眼前突然出现短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