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ay滴滴答答地朝她跑过去。
&esp;&esp;程晋同靠近她,两人一起搂着贝图拍了许多照片。正经的、搞怪的、大笑的、千奇百怪的表情都做尽了。
&esp;&esp;方璐恋恋不捨地放开手,程晋同轻声说,“ok。”
&esp;&esp;贝图听罢一头扎进面前的蛋糕里,一下子把蛋糕吃得七零八落。
&esp;&esp;四人被逗得直笑。程爸爸依旧不停拍照。
&esp;&esp;松露和ay这才被允许凑过来吃点蛋糕的边角料。
&esp;&esp;一家人陪它玩了一天,任由它在花园的雪地里翻滚。
&esp;&esp;方璐看到的奇景就是:一隻斗牛犬伸长舌头疯狂刨雪;一隻西高地白梗彷彿与雪融为一体,在斗牛犬刨出的雪坑里跳来跳去让人看不清它;一隻大型的拉布拉多懒洋洋地用背在雪地上滚出一大片印子。
&esp;&esp;四人各自捧杯热茶,一边聊天一边为眼前的场景笑得直不起身。
&esp;&esp;这样的欢乐中,时间总是流逝飞快。不知不觉中,夜幕降下,贝图爬回室内自己温暖的圆垫,躺在上面发出哼哧哼哧的声音。
&esp;&esp;松露和ay还在角落欢快地互相追逐。
&esp;&esp;程晋同给它打了一针,它哼哧哼哧的声音才消失,闭上眼睛悠悠然进入梦乡。
&esp;&esp;这温馨与快乐褪去之后,展现在眼前的只剩这样残酷的被病痛折磨的迟暮。
&esp;&esp;方璐瞬间如鯁在喉,说不出话。
&esp;&esp;方璐走到车边,回过身看看夜幕下那一幢温馨小洋房中透出的昏黄光线。她不安地扯扯嘴角。
&esp;&esp;还未等她开口,程晋同就猜到她的忧愁,安慰道,“没事。”
&esp;&esp;“什么时候?”
&esp;&esp;“明天,我去找冯医生。”
&esp;&esp;“我陪你。”
&esp;&esp;“没关係,你不用来。”
&esp;&esp;他瞬间就理解自己,方璐哽咽着说不出声。
&esp;&esp;是的,所有人里,她是最脆弱的那一个,她认识贝图不过几週,就无法接受。可这家人已经陪了它十几年。
&esp;&esp;她从来没有送走过宠物,老咪不过五岁,她从未想过它会有老态龙钟的那一天。
&esp;&esp;或许因为它总是一脸不屑的样子,显得从来不与她过分亲密。可她已经想不出到了那一天她会难过成什么样子。
&esp;&esp;她说想陪他,可她根本没有心理准备。她没有他们那样坚强。
&esp;&esp;需要陪伴的不是程晋同,而是她。
&esp;&esp;“不用难过。贝图的一生都很快乐。”
&esp;&esp;方璐哽咽着点头,“我知道。”
&esp;&esp;“这对它来说是解脱。”程晋同低头,“我拖到今天完全是因为自私,我以为它需要我,其实不过是我不愿意放手……”
&esp;&esp;方璐控制不住,她扑进他怀里,紧紧抱住他。
&esp;&esp;程晋同听见胸口传来沉闷的哭声。他用力搂住她,轻声安慰。
&esp;&esp;这道别的过程比他们想像中艰难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