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顾不上歌舞了,都仰头看鸟。
白鸟落到焰湖中,地火像被它吸引一般,迅速向它聚拢。白鸟低头扎入火红的岩浆中,地火随它一起下沉,湖面上的火光逐渐暗淡,直至完全熄灭。
火红的岩浆逐渐变硬变黑,变成干裂的地面,裂缝中透出隐约的红色,像未燃尽的炭,最后,裂缝也完全变黑。
天地间的一大盆火熄灭了,只剩下一片黑色荒漠。
白鸟久久不归,姜让起身,飞到已经凝实的焰湖上,四处巡视,地上没有活物,难道还在地下,姜让凝神,运足目力往地下看去,目光所到之处漆黑一片,他的目力不足于看到地火所在的深渊,也就看不到白鸟是不是还在那儿。
“在看什么?”不周的声音出现在姜让身边。
姜让抬头,看到了不周的虚影,他皱起了眉:“你怎么了?”
“有点累。”不周甩了甩头发,把自己变成了实体。
“你需要什么吗?”食物?灵液?灵器?
“说好了的。你要反悔?”不周又甩了甩头发。
姜让明白了:“……跟我来。”
两人回到姜让的临时宫殿中,姜让把自己头发那些亮闪闪的珠宝捋下来,戴到不周头发上。
不周从那堆珠宝中拣出那枝镶着小白鸟的珊瑚,他把珊瑚掰成一个圈,抓过姜让的手:“借你的手用一下。”他把珊瑚枝套到姜让手指上。“人界管这根手指叫无名指,现在有名了。”
姜让道:“人界对你的影响有多大?”
“死过一次对你的影响有多大?”不周反问。
姜让不语。
不周笑道:“我真的不介意你叫我风望北,如果你更喜欢这个名字的话。”
姜让不接话,抬起手,看了看手指上的小白鸟:“它能代表你?”
“嗯哼。”
等两人从殿中出来,大家看他们的目光都变了色。
环族长问鲛族长老:“这是什么含义?”
长老道:“要看王想让这有什么含义。”
环族长认为对方的意思是有那种“含义”,他了然道:“原来如此。”
难怪白鸟在王面前那么无礼,那是因为王自己乐意啊。
然后环族长又想到了另一个人:“……那王和凤王?”他听过鬼王和凤王的流言,而且从种种迹象来看,羽族和姜让也确实比较熟悉。
耳力很好、正在偷听八卦的英八:……
长老还是那句话:“一切看王怎么想。”
环族长把对方的意思理解为:王和凤王也有点不清不楚。他叹道:“我们王的魅力太大了。”
英八看看床上的大黑蛇,变成黑鸟,飞过去用翅膀拍打。黑蛇脑袋:“快醒醒快醒醒!”
大黑蛇不堪其扰,用蛇尾巴反击,但黑鸟很灵活,左躲右闪,就是打不着。
“吵什么……”大黑蛇终于睁开了眼睛,一双竖瞳锁住黑鸟,蛇信子也弹了出来,看着像饿了想捕食。
黑鸟不惹它了,飞开停得远处的柜子上:“你儿子变成白鸟了。”
“他本来不就是白鸟?”大黑蛇打了个呵欠,呲出满口利齿,然后又把脑袋搁回床上,像是又要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