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敛月甩开他的手,泾渭分明地撇干净这么一点的关系,她自嘲,“不就是我蠢吗?总是不由自主被你那张皮囊吸引,和当年一样,我肤浅的眼光从未改变。”
沈恪之总是居高临下地追问她。
“你又为什么总是提到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
“她真的无关紧要吗?”虞敛月都快要信以为真了,要不是想起前世总总,她或许真的会迫不及待重新到他怀里去,他拥有的财富足够她挥霍一生,假如她愿意继续扮演这个母亲的话——
“那为什么三年前,我回美国那一趟看见你们亲密无间的样子?”
留下这么一句,虞敛月转身就走。
一秒也无法和眼前的男人呆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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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恪之独自留在这个梯田之上的石头城,每一处方才觉得神圣的景观只会让他觉得压抑,丑陋。巨大的怪石,空洞的造型,仿佛也无时无刻嘲笑着他的狼狈。
她的不满。
像是积攒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他差不多都快想不起来,他有过和南妍妍亲密无间吗?她真的有重返美国过?
为什么不去找他?
三年前按理说她的境遇早已得到改善,从布鲁克林搬去了皇后镇。
她要是真心想要见到他,有的是形形色色的机会,他蛰伏那么久,为她谋划那么多,到头来,她对他只有怨恨。
对待她的家人太过残忍?
连他自己也这么觉得,他的确是在经济上施加一点压力,他只是想要她低头,仅此而已。
可为什么,她对自己的恨意不像是这么简单?
就像是他辜负了她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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航班在夜间。
起飞前。
虞敛月在整个机场大厅埋着头,除了不断刷着手机页面以外,她身体里充塞了太多久违的感受。
很多事情,从未改变。
就如沈恪之的以自我为中心的小男孩情结,至今犹在。
她想离婚,尽早结束这段孽缘。
可思前想后总觉得不对,就这么轻易放过这个到自己临死前一如既往冷漠的男人,怎么可能呢。
她又不是天使,凭什么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喂,是王姐?”虞敛月从境外过安检前打回华国,声音又平和起来,“我来南美处理一些小事情,现在手头的事都结束得差不多了,你不是说市场部有一笔常年的订单,供货量特别大吗?”
王雅茹:“敛月你的意思是你想参加商业谈判吗?”
“那就感谢王姐你带我历练了。”
虞敛月就算要走,也要给这个男人重创一击。
一个常年供货商因为自己而被毁掉,短期内找到可替代的厂家恐怕也没有那么容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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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