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迫不及待地钻进这个沉闷的工厂。
却从未想过,众星捧月的虞敛月好像压根儿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存在。
倒是刚走进来的一位大妈和他主动打了招呼。
“你也是月月请过来帮忙的吧?”
当然,有这么好的理由沈恪之不可能会选择拒绝。
“是。”
“车间的流水间人家车间的流水线已经在准备测试升级了。资金也有人提供了,宣传费也有大明星不要了,看你这种人来,可能也没有什么大作用了——”
“虽然你脸长得不错,但比起年轻小生,还是没有别人白啊。”
在大妈的感慨声里,沈恪之差点就要怀疑人生了。
他这张脸,原本就是人神共愤,怎么就轮到没资格和年轻男人做比较了?
就算过了年,也才三十。
“小伙子,别瞻前顾后了,不说别的了。最早的都快来了这里一个月了,哪里还轮得到你挤到别人那里呢。”大妈使了个眼色,让他的视线从以虞敛月为中心的那群人身上慢慢收回。
一个月。
也就是说,从他放走她那天起,就有男人不知好歹盯着他家虞敛月了。
可真是不要脸。
“小伙子我看你也还算老实,不如给你安排一些工作,好让你顺理成章留下来?”
“……”
就算心里有无数只野兽正在咆哮,沈恪之还是点到为止,“谢谢。”
沈恪之怎么也没想到,安排给他的工作叫做“清洁”。
他不知道多少年没有打扫过了。
对方阿姨热情的看着他,指挥着他再爬一层梯道,“你这么高的个子,不去擦天花板多浪费啊。”
“是虞敛月要求你们擦的吗?”
“当然不是,月月最会心疼人了,总不舍得我们这些老婆子干这些……”
所以,你就找我?
没几下,硬撑着的沈恪之明显感觉到了什么叫做腰酸背疼。
但他执着地坚持了下去,耳边依旧听着大妈的念道起“月月是个好孩子,就是我经常听收音机,听到她老公不是个好东西,明明身价数千亿,还让她去下面工厂死干,可真是个会吸血的资本家。”
“你干嘛停下来,人一愣,吓死人了——”
沈恪之踩在扶梯上,冷不防回头去看远处的虞敛月。
她依旧包围在众人之中,时而与那一群人说起什么笑话,那些男人们总是配合着笑着,却从未料想过这会是看似无害的的女人对自己的至高评价。
“还不快干活,马上就要过年了,我给月月保证过,要给她一个全新的工厂。”
沈恪之赌气,一把甩开抹布,“那你自己来擦吧。”
“现在的小伙子哦,做些事情急躁的不得了了,”大妈忽然掏出一个金光闪闪的东西,老式的金属钥匙泛着冷光,“都快不明白坚持就是胜利的道理喽。”
“这是……”
“当然是敛月家的钥匙,她租的单元楼和我在一栋,有时麻烦我打扫,就把钥匙给了我了。”
沈恪之二话不说,套上了雨靴,袖套重新系好,将清洁器喷头对准了有着陈年污垢的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