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忙完,我现在过去。”夏嘉木是实打实的关心老爷子。
“不用,你来这儿了家里怎么办,先观察着看看吧。”
夏嘉木声音沉着,“安排爸转院回来,或者我过去,不能就只这么观察。”
“大哥,”夏从霜道,“老爷子在夏春心身边本来挺开心的,现在住院他也想让夏春心陪着,你来添什么堵啊,你把你自己家给弄别白了,别让人再在老爷子面前嚼舌根就行,不然早晚老爷子要被气死。”
这话说得足够明白了,夏嘉木自然能明白这个中意思,在电话里沉声说着,“我知道了。”
夏从霜坐等着看夏嘉木能把事情做到什么份上,正要挂断电话,夏嘉木忽然说:“对了从霜,你儿子和人打架的事,你知道了吗?”
夏从霜:“…………”
她不知道。
她儿子确实脾气不好爱惹事儿,她老公也很宠儿子,经常是这父子俩做错事后一起瞒着她。
“打得严重吗?”夏从霜问。
夏嘉木道:“被打得很严重。”
“……”
“估计你儿子和他爸都没敢和你说,你回来吧,我安排陈叔过去陪爸。”
这通电话到头来,把夏从霜给气得半死,家里那俩玩意儿不老实,她只得把老爷子放这儿、她先回家,但是老爷子过两天还要去京市领奖,她不在的话,她担心同行的祁漾又对夏春心做出什么事来,比如像今天这样进夏春心的房间偷吻她。
下午茶过后,夏从霜叫人买好票,要赶最近一班飞机回去,临行前,她故意将手机放到客厅沙发上,而后穿衣服拿包出门,让夏春心出去送她。
俩人走到车旁边,夏从霜看到夏春心身后的祁漾将她特意放到客厅里的手机送出来,她唇角一扬,故意问夏春心,“心心,爷爷不在这儿,你和我说句实话,你应该能看出来祁漾对你有后悔的心思,现在也是再次追你的意思,你对祁漾到底是怎么想的?”
祁漾已经走过来,距离正好听到姑姑的这句问话,挺拔身影停步在夏春心身后。
夏春心对这件事没有什么犹豫的,她身上穿着长风衣,双手插兜,长发在风里飞舞,目光坚定,浑身尽显洒脱,“我有钱,我有你和爷爷,我有很多朋友,我为什么还要让自己陷入被他欺负的境地?”
“如果他不再欺负你了呢?”
夏春心语气含着讽刺,“那我岂不是白被他欺负了?被狗咬了,我还再让这只狗咬我第二口?我蠢吗?”
更何况她都没听到祁漾的任何一句解释,虽然祁漾解释了,她也不会原谅,但现在祁漾所表现出来的一切,她都很反感。
夏从霜道:“所以你不会和他复婚。”
夏春心字字坚决,“绝对不会。”
夏从霜点头,而后望向夏春心身后的人,笑说:“祁漾拿的是我的手机吗?谢谢啊。”
祁漾站在原地,目光定定地望着夏春心的背影,听夏春心说出“对绝不会”四个字后,有一瞬间似是患了失聪,只有耳鸣声,没听到其他声音。
夏春心能感觉到祁漾在看她,但她在风中站得笔直,也未回头。
夏从霜歪头打量着祁漾,这真的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甚是稳重的人,她都要很用力地去观察这年轻人的呼吸节奏,才能看到他全身有被抽干力气的无力感,呼吸变得很长很慢,连眼神都变得空洞失了神采,但他仍保持着挺拔身姿,肩膀也平直,气质非凡的模样。
夏从霜收回视线,对夏春心微扬下巴说:“你回去吧,我和祁漾聊两句。”
夏春心离开时经过祁漾身边,两个人肩膀之间的距离很远,她视线直直向前仿佛在眺望远方,未曾与他有片刻交汇。
“死心了吗?”待夏春心离开后,夏从霜徐徐地问。
祁漾将手机递给她,“就算她不原谅我,我也会一直在她身边照顾她。”
祁漾语气极其平静,“除了她,我不会再爱别人,不会再娶别人。”
他嗓音好听,有磁性的声音无波无澜,却又透着浓烈的卑微,“我也可以做到像杭笑白那样守护她。”
夏从霜没再说什么,一方面认为祁漾不会做到像杭笑白那样默默守护,两人性格悬殊太不同,这世上也不会再有第二个那么好的杭笑白,另一方面是今天让他听见夏春心的狠话,她也算是出了口恶气,心里舒坦了,上车离开。
两天后,老爷子动身去京市领奖,管家陈保先他们一步去京市安排接车和酒店。
夏春心正是没有灵感什么都画不出来想不出来的时期,能出去散散心也好,自然陪同,可是陪同的还有祁漾,她心里就又多了点烦闷,就好像她是朵只想独自开放的花,但祁漾这只蜜蜂总惦记着一次次地要来采蜜,怎么那么烦人,为什么人总是喜欢失去后的东西。
老爷子身份不同,有特殊通道,明明是坐同一列高铁过去,但老爷子先被送到商务座,夏春心和祁漾两人后上车。
这列车的商务座是左边一个座位,右边连着两个座位的分布,祁漾与夏春心两人是右边相邻的座位。
祁漾护着夏春心找座位时,意外遇到座位被占,夏春心的座位被一个女生坐了。
女生嚼着泡泡糖,头发挑染了几缕彩虹色,正半躺着听歌,还悠闲地抖着腿,看着架势就像个任性富二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