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可能暂时离开扬州了。”
“放屁!要是他们这么容易放弃,你还会败到这个地步?”
“属下无能。”
完颜燎强忍住胸中的怒火,喝了一口茶,然后平心静气的说:“毒盐的事,他们没有明显的证据,暂时不会有人相信。他们现在唯一可以做的,无非是阻止我们把毒盐卖出去。一旦我们卖毒盐,他们就会自动送上门。”
“是,是……可是,他们怎么会知道我们卖了毒盐呢?”
完颜燎猛的拍了一下桌子,“附近一定有探子!居然给我来这一手!图堂主,你派人到城里,通知盐贩子到这里来买盐,先到的有优惠。”
“现在二更,从这里到客栈,已是半夜,人都睡了。明早我亲自带人去办,您说可以吗?”
“也好。今晚我要看看仓库外到底有没有探子。你马上去准备。”
“是。”图业厚出了门,连忙擦去了额头上的冷汗。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图业厚等人乔装打扮,推着盐车往城里走,完颜燎扮作商人走在前面。行了大约二里地,没有人阻拦,也没有发现可疑之人,只好悻悻的回去了。
同样是二更时分,武翰阑、肖芝荷、段江流和王欣四人正利用袖箭、飞刀等工具把传单配送到各大客栈的房间里。所谓的传单,就是武翰阑写的带有恐吓性质的信。信中有两点最让盐贩子们感到不安,其一是说,贩卖毒盐危害社稷百姓,是抄家灭族的罪;其二是说,嵩华帮和武林人士已经结成联盟,对携带毒盐的人格杀勿论。信中还举了一个例子:某人是罗家亲戚,仅携带了一斤毒盐,离开储盐仓库才半里地,就死于非命,身首异处,至今尸体还留在那里。武翰阑写完此信的时候,轻叹一声,“十载寒窗苦读,今天终于派上了用场。”
盐贩子们早就耳闻嵩华帮杀了一千多名官兵的事,感觉扬州已经不太平了;现在读了信,更是惶恐之极,一个个打点行装,大部分连夜就走了,胆子特别大和特别小的,捱到第二天清早,也纷纷离开,连早点也没有吃上一口。
图业厚的人来到各大客栈,打算通知盐贩子赶快去买盐。他们叫了半天,无人捧场。图业厚不得不硬着头皮向完颜燎报告此事。完颜燎大发雷霆。他吓得魂不附体,战战兢兢的说他愿意将功赎罪。
“好!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完颜燎真不知道是嵩华帮太厉害,还是图业厚太无能,竟使他们陷入如此被动的局面;不过,掌控扬州形势,现在他唯一可以凭靠的,仍然是图业厚;所以他隐忍不发,一再的给他机会。“第一,三天之内找到嵩华帮,特别是武翰阑的藏身之处;第二,想办法把毒盐卖出去。如果两件事一件也没有办成,我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图业厚明白这是最后通牒。他必须想尽办法做成一件事。寻找嵩华帮的踪迹显然是当务之急。他问手下,“官军都搜查了哪些地方?”
“官军只在城里打转,应付他们的监军。他们知道嵩华帮的人个个武艺高强,也知道他们一定不在城里。”
“那你们呢?”
“我们主要在郊外寻找。我们穿着普通人的衣服,遇到嵩华帮的人,他们也不知道我们是探子。”
“那你们知道他们是嵩华帮的人吗?”
“这……不知道。”
“饭桶。你们居然敢应付我。”
“属下不敢。但事实的确如此。”
“好!宁可错杀,不可放过。你们见到有武功的就杀。不信他们忍得住。”
“影响是不是太大了?”
“杀人的是嵩华帮的反贼,对我们有什么影响?”
“是,是!堂主果然高明!属下这就去办。”
“你们得成群结队,见到厉害的就逃,至少有一个人能回来报信。如果三天之内查不到嵩华帮的下落,我叫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一百二十三)悲痛
武翰阑为钟耽和王清设置了灵位,让众人在山顶拜祭。其他几个武艺高强的人和武翰阑一起来到一个山谷。这里溪流涓涓,杨柳依依,漫山遍野开满了各色小花,钟耽和王清的坟墓就掩藏在这花草树木之间。虽然时间仓促,他们还是在坟前立了一块石碑,上面的字是武翰阑用手指写成。
“请大家振作。”武翰阑看见众人情绪低落,有些担心。“我们要化悲痛为力量。”
段江流见帮主打破了沉默,突然喊出了心里的话,“我们自身难保,何时才能为你报仇呀,大师兄?”
“不要气馁。”武翰阑说,“只要朝廷相信我们,我们就能为钟师兄报仇。”
“帮主要指望朝廷吗?”段江流显得很气愤,“大好的河山被他们败成这样,我们还能指望这些贪官污吏吗?”
卫芳扶住段江流的胳膊说:“师兄,别再给帮主压力了。他已经够难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