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百年飞升为上仙的就那么几个人,就算是上仙,也会有天人五衰,并不是长生不死的。
所以很多修道者并不执着于晋阶飞升,一脚踏入道门,比寻常人要更长寿年轻,会几个术法,就已经满足了。
很多动物精怪修成人形之后,往往对继续苦修就没那么多的执念了。
当然,原书里的学霸江晚被灌输了几百年&ldo;你天赋那么好一定会飞升上仙给师门挣面子&rdo;,还有了正经的道号,和普遍的情况就不太一样了,年轻人心理落差一大,很容易就陷入执念想不开,可以理解。
情人崖断了一半,只有孤零零的半仞悬崖悬在海面上,江晚本来是有点害怕高楼的,但是被薛师兄拎着天天到处飞,已经适应了从高处往下看。
&ldo;确实有很多小洞。&rdo;江晚扒着悬崖往下看,问&ldo;大叔,你们找到什么线索了啊?&rdo;
胡子大叔说&ldo;我们听说一百年前情人崖被几个年轻人不小心撞毁了,一些信物掉进水里,里面可能有蜃制作的城重,落入水中之后自动解体,因为危崖附近没有人,所以在海面上投影出了被储存在城重里的记忆。&rdo;
江晚瞪大眼睛&ldo;你朋友就是那个眼角有痣的女孩子吗?&rdo;
胡子大叔&ldo;什么有痣的女孩子?我听烧烤摊的老板说是一个眉心有疤的男人,我朋友眉心就有道疤,我们以前一起去偷灵草的时候磕到的,很像一条鱼。&rdo;
旁边他的瘦高蜘蛛精朋友插话&ldo;我记得老板也有提到还有个眼角有痣、长得很漂亮的女孩子,还说他们可能是夫妻。&rdo;
胡子大叔并不承认,嘴硬道&ldo;什么夫妻,阿泽怎么可能娶妻了不通知我,肯定是两枚城重的画面重叠在一起,他们看错了!&rdo;
薛怀朔并不喜欢和别人打交道,尤其是现在心情不太好,他敷衍地和胡子大叔他们打了个招呼,然后对江晚说&ldo;我们直接下去看看吧。&rdo;
江晚点头,然后就被薛师兄直接揽着腰从断崖上跳了下去。
断崖底下是无数个小小的山洞,因为山崖被巨大的力量毁去,邻近的小山洞都互相贯通,变成了一个有点规模的中型山洞,放进里面的物品都滚成一团,脏兮兮的黏在一起,分不清什么是什么。
那个中型山洞很偏僻,还是薛师兄挪开了几块碎石才顺利进去的。
难怪整个情人崖都没落了,看这个样子,也不会有人过来存东西的。
山洞里一点也不暗,有块体积不大的亮晶晶的东西一直在发光,虽然体积不大,但是照明很厉害
&ldo;这是什么?&rdo;她问。
薛怀朔仔细认了认,说&ldo;发光的是岩浆,温度很高,包裹住岩浆的是一整块玄冰,玄冰外面又是一层透明的……&rdo;
他敲了敲那个一直在发光的冰块岩浆,语气带着点疑惑&ldo;这是什么?好像是……蜃的眼泪?&rdo;
江晚&ldo;这三种东西组合在一起有什么特殊用处吗?&rdo;
薛怀朔摇头&ldo;没听说过,应该是玄冰包裹着熔浆被保存在某个山洞里,然后蜃的眼泪和某个高温的东西放在另一个山洞里,这座山崖倾毁的时候,蜃的眼泪和那个高温的东西分开了,被泼在这个冰块的表面,逐渐凝结成了固体。&rdo;
江晚四处张望,有些好奇&ldo;那个高温的东西是什么?&rdo;
薛怀朔回答&ldo;应该是火鳞石,一般要保存蜃的眼泪,都是用火鳞石,温度不是特别高,刚刚好。&rdo;
江晚拽拽薛师兄的衣袖&ldo;火鳞石是不是那个啊?&rdo;
薛怀朔顺着她的手看过去,发现山洞的角落里有枚琥珀,质地很不均匀,灰扑扑的,满是杂质。那枚琥珀旁边,就是一个黑漆漆的炭石‐‐已经燃尽的火鳞石。
江晚问&ldo;那枚琥珀和我们上次看见的城重很像欸。&rdo;
薛怀朔说&ldo;那就是一枚城重。&rdo;
江晚蹲下去把它捡起来&ldo;好大一颗啊。&rdo;
薛怀朔看了看,说&ldo;是好几枚不同的城重融在一起导致的,火鳞石虽然温度不高,但是可以缓慢地溶解城重。&rdo;
江晚对比了一下记忆里那枚城重,迟疑道&ldo;几枚城重融成一块,这会不会太小了一点?&rdo;
薛怀朔说&ldo;应该是在融化过程中已经消耗了一部分城重,火鳞石的温度虽然不算高,但是毕竟能发热。&rdo;
所以,在这个幽深、偏僻、不起眼的洞穴里,混杂着其他的被主人寄托了殷切期望的物品,这几枚城重被有着微末暖意的火鳞石一点点融化,它们所凝聚的,来自过往的记忆也就缓慢地在这个洞穴中展示出来。
不像那几枚掉进海水里,将储存记忆展示给几百年后陌生人看的城重,这几枚城重所记载的往事从头到尾也没有人来见证,只是在幽暗的洞穴中,演了一幕无人观赏的剧目。
&ldo;那里还有一个小卷轴,封印已经掉了。&rdo;薛怀朔一眼看见火鳞石后面的乱石嶙峋中卡着一个小小的卷轴&ldo;可能和这几枚城重是一起的。&rdo;
他捡起来之后,看了看,说&ldo;应该有三百年到五百年的历史,卷轴的主人估计已经去世了,所以封印才会消失。&rdo;
薛怀朔毫无心理负担地展开了那个卷轴,他原本以为会是张心法或者修道心得,没想到是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