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溪抬眼去找殷煜珩,却被他眼尾的冷漠刺中,抿唇偏过脸,不再辩解,只是她越想控制,两行眼泪越是不听话地顺颊而下。
医官和那箱子不多会都到了福寿堂,当着所有人的面,封在箱子上的封条被揭开。
如月可以清楚地说出药包摆放的位置,足以证明,闻溪把东西放进箱子的时候她的确看见了。
殷煜珩的脸色更难看了,待医官拆开药包,仔细查验过后,近前回话。
如月一脸猴急地问道,“如何?是毒药还是泻药?”
她倒是想得多,只可惜都没猜中。
“回禀老太君,两个药包里都是进补的药材,方才这位姑娘问的白色粉末,经查验,是上等的珍珠粉。”
“你说什么?”
虞氏瞪着眼上前,如月更是惊诧着喃喃自语,“珍珠……怎么会是珍珠粉?”
沈姑姑觉得这下拖底了,便福身到老太君面前说道,“老太君,您赐下的那颗东珠说是不小心给摔裂了,少爷交给闻溪姑娘处置,闻溪姑娘把珍珠粉加入药包的时候,奴婢就在一旁。没成想竟让人误会了……”
“不对!我怎么没看见沈姑姑在房内,若不是下毒,为何要关上门窗避人耳目?”
沈姑姑来了脾气,拍着胸脯道,“奴婢在府上伺候的日子可不短,如月姑娘的意思是奴婢扯谎了?我今日才见闻溪姑娘第一面,图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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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煜珩此时心中已经有数了,舒展了眉宇看向闻溪,“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起来说。”
闻溪没有起身,只是调整了跪着的姿态,将腰背挺直。
“珍珠粉入药可滋阴养颜,是女子进补的佳品,奴婢心疼这尚好的东珠,想着物尽其用,便就磨成粉加进了药包。珍珠粉细腻轻盈,微风拂过就会散于无形,为了不损失药量,奴婢请沈姑姑帮忙掩门关窗,是防风。”
老太君轻抬了下眼皮,思忖的目光正眼看向闻溪。
“沈姑姑站在门边,若是凭窗直视不难看见,可若是从窗缝窥探便就有些阻碍不得察觉……是奴婢自作主张,却不曾想被误会,更连累老太君落埋怨,奴婢有错,不敢起身。”
虞氏一听,哑了火,她没想到自己偏信了如月,冤枉了这婢女,扰了家宴拆了贺礼不说,还彻底开罪了老太君,现下如坐针毡。
方才还横眉冷对,此刻一脸囧态,“母亲……我……”
“还要我说几遍!是谁给你的胆子,三番四此地为难与她?哼,我倒忘了,你是母亲娘家的人……”
殷煜珩说着,起身将闻溪拽起,眼睛却冷冷地盯着虞氏。
闻溪退到他身后,神态镇定若然。
虞氏无以应对,想解释却又在众人面前放不下主母的架子,尤其是柳姨娘跟殷逸行还看着,如今闹得不可收场,想要平众怒,这如月丫头怕是保不住了。
老太君叹声道,“唉……怎么扰得家无宁日,发卖了吧。”
曹嬷嬷不等如月哭求出声,便下令将她嘴巴堵上,拖了下去,虞氏不忍,偏过头去。
殷煜珩这才敛了杀气,重新入座,只是再吃什么都没有滋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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