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趟热泪滑落眼尾,闻溪倔强地喊道,“又不是没断过骨头,将军尽管一试,呆在屋里无事可做,眼睁睁看着你娶妻,就是非要奴婢生不如死,将军才开心是吗?”
许是真的心有不甘,闻溪喊这些话的时候带着前世的怨念委屈,倒是情真意切,殷煜珩听得心尖一顿,被她偷了空,抽出一只手就要拔他腰间宝刀。
“与其这般痛苦,还不如就死在将军手里!”
“休要胡闹!……嘶!”
二人扭在一处,殷煜珩拦住闻溪拔刀,却被她狠狠咬在了手上,她下了死口,血顺着手背滴落,将地上白皑皑的浮雪染成了鲜红。
“你疯了吗?”殷煜珩挣脱开来,往后撤了一步,看着闻溪嘴角挂血,竟痴笑着像是疯癫了一般。
她忽地敛了笑意,瞪圆了眼道,“疼了?将军也会疼吗?是闻溪活着对将军还有用处?是否只要奴婢在,就会令太子妃娘娘多一分难平之意?哈哈哈……”
闻溪的话化成冰凌,又尖又冷地刺过来,这些话要是出自旁人之口,早被殷煜珩大卸八块了,她却能坐在地上狂笑。
“也罢,奴婢这条贱命再留几日,待少夫人入府,便也用不着奴婢招惹妒恨,将军终于娶妻了,便再也无人非议您与娘娘有旧,哈哈哈……”
闻溪笑着起身却再次狼狈跪跌到地上,双手伴着瘆人的笑声,疯狂地撕扯着地面,可撕着撕着,笑到极致却哭了出来,撕心裂肺的,像是宣泄着自己对殷煜珩的失望,泪水滴落在地上,远比他自己流血不止要来得更痛。
殷煜珩沉着脸上前,抱起发疯的娇奴,紧紧地抱着不让她动弹,大步走回了将军府。一路上下人都面面相觑,不是马上要迎娶新妇了,怎还是这样旁若无人的娇宠这个奴婢。
他前脚进了书房偏室,后脚各院便就收了消息,闻溪复宠,这正是虞清莲要的‘好消息’。
“锦歌,去,让人把今日这番热闹散播出去,就说大少爷房中奴婢引得毅王殿下与将军不睦,咱们大少爷啊是个天生情种,这么多人都见着他把人抱回屋里,我还就不信了,宋家嫡女这还不退亲?”
锦歌领命退下,虞清莲珍视地摸了摸府上象征中馈之权的钥匙和账册,狡黠地勾起唇角。
“沐闻溪,你闹得越欢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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