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严若馨说:“难怪这几天都没见到弟妹,原来是不舒服,但凡能吃得下的就吃一点,有些不舒服也好得快一些。”
聂蓉朝她柔柔一笑:“多谢堂姐关心,今日已经好多了。”
严若馨因她这一笑恍了一下神,心里突然明白过来严辞为何对她如此上心:这样娇媚动人的女子,就是她一个女人都看得挪不开眼睛,更何况她堂弟严辞那样的大男人?
严辞娶个美娇娘回来,当然是哄她看她笑,听她温言细语,难道要看她哭吗?
她先前只觉得这聂蓉说得好听是弟妹,说不好听只是小门户里出身、被严辞娶回来泄愤而已,说不准哪天就腻了,改而娶青梅竹马的陆绯嫣,如今看来却是大错特错。
严辞若真对陆绯嫣有意,又怎么忍心将她晾着,哪怕先娶了陆绯嫣,再纳聂蓉为妾呢?
所以陆绯嫣现在还管着侯府的事,还受老夫人疼爱,只是因为老夫人疼惜而已,但她也守不了多久了,总不能在姨母家做老姑娘不出嫁,而等她一出嫁,这侯府不自然是聂蓉主事了吗?
严若馨佩服陆绯嫣的心机和本事,加上她之前又是老夫人认定的媳妇,所以她和陆绯嫣很要好,哪怕回来省亲,也是在犹豫之后先去看了她,现在看来,只怕已经得罪了聂蓉。
她不知道这聂蓉性情怎么样,是不是从此就记恨上了,那她往后在娘家这边可就艰难了!
最后吃完饭,临别前,严若馨将儿子阿武拉过来,让他好好叫了声“舅妈”,阿武果然灵巧,看了聂蓉一会儿,说道:“娘,我以后成亲要找像舅妈这样好看的。”
严若馨又好气又好笑,连忙说儿子没大没小,严辞在一旁说道:“那可有些难,像她这样好看的我也就见到这一个。”
回去路上,严辞问聂蓉:“这几天心情不好,是因为不舒服,还是因为不喜欢堂姐?”
聂蓉没想到他能看出来她不喜欢严若馨,想了想回道:“都有一些,我也没有不喜欢堂姐,只是我知道她看不上我,不想往她跟前凑。”
严辞握住她手道:“你是主,她是客,只有你看不上她的份,不用太在意她心里怎么想。不过,她也没有坏心,只是和嫣儿更熟悉一些。”
就算和陆绯嫣更熟悉,也不能如此轻视她,不过是觉得她高不高兴无所谓罢了,聂蓉心里想。
所以当严辞在酒桌上对她体贴后,严若馨马上就转变了态度,又对她热络起来。
既然严辞看出了她不喜欢严若馨,大概刚才也是刻意给她的面子吧,不管怎样,他能做到这样,已经算很好了。
聂蓉同他说道:“我知道,她后面也有和气待我,我不会往心里去的。”
严辞看她一会儿,温声道:“下旬瑞阳长公主过寿,公主府要办个马球赛,要我过两日先带你学骑马吗?”
聂蓉抬起头,眼睛微微一亮。
若是嫁了小门户倒好,但嫁到侯府,做了侯府夫人,难免要同京中那些命妇贵女交游,她不会打马球,可以后这样的时候却很多,若要真融入她们的圈子,还是学会得好。此时听到他这样讲,她心中不免期待,按捺住心中雀跃点了点头。
陆绯嫣从晓风楼回来就有些心不在焉,直到回自己房间,还是失魂落魄的样子,盯着桌前放着的账本发呆。
这时她娘陆姨妈过来,端了杯茶送到她面前,关心道:“没心思就先别看了,休息一下,明日再说。”
陆绯嫣不说话,端起茶喝了两口。
陆姨妈看着她面色,小心地开口:“前天和你说的事,你放在心上没?那国公府的三公子,他要对你有意的话,你也可以顺着二姑娘这层关系多见见,最好找机会让国公府的夫人看看你。”
陆绯嫣没了耐心,不悦道:“怎么又说这事,那三公子什么东西,就要我嫁,文不成武不就的!”
陆姨妈急着劝道:“人家好歹是国公府的嫡出公子,虽说身上官职是凭恩荫得来的,但听你身旁丫头说人长得周正,待人还爽朗和气,哪里配不上你,要被你用‘东西’来称呼!”
陆绯嫣不说话,翻开账本盯着看,明显不想再理睬这事。
陆姨妈看她半晌,问:“我知道你先前是对你表哥有心的,但现在他已经成亲,你不会还存着这心思吧?”
“娘,你有完没完!”陆绯嫣长叹了一声气:“让我专心这把账本看完不行吗?”
“不行!”陆姨妈正色道:“账本也是侯府的账本,姨母信得过你,让你管着事,你也能历练一下,我不反对,但找个好夫婿才是最要紧的,你也不看看你多大年纪了!”
陆绯嫣合上账本起身要出去,陆姨妈在她身后厉声道:“不管你对你表哥还有没有心思,我提前和你说一声,莫说他现在没表示什么,就是他真要休妻娶你,我也不会同意!我陆家就算蒙难,就算你几个哥哥不争气,那也是世宦之家、书香门弟,容不得你这样糟贱自己嫁个再婚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