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严辞去了落星斋。
落星斋内,柳木樨正对着一桌好菜大快朵颐,见他来,她一边含着一只水晶饺,一边说道:“你家的菜真好吃,难怪人家要做大官,过的日子就是不一样!”
严辞这才知道此时是午膳时间,坐到一旁不说话,只静静看着窗外,等她吃完。
柳木樨却憋不住,待吃完了水晶饺,就又拿起一只鸡腿啃,一边啃着一边问他:“你来了又不说话,杵那儿做什么?”
严辞这时回过头来看她一眼,略带嫌弃道:“等你吃完再说。”
“是你不说的。”柳木樨继续啃鸡腿,一边啃着,一边喝银耳汤,待啃完鸡腿,银耳汤也喝完了,她留恋地看一看桌上还没吃完的菜和点心,又摸摸自己的肚子,叹息道:“还有这么多,竟然就吃不下了……”
说着转头看向严辞:“我吃完了,你有什么事说吧。”
严辞这时将身上手帕拿出来,递给她看:“为什么我刚刚又吐血了?”
原本懒洋洋的柳木樨吃了一惊,仔细看看那手帕上的血迹,然后抬眼问他:“你吐血了?去干嘛了怎么就吐血了?”
严辞没出声,她很快就让他坐下替他把脉,松口气道:“还好,就是情绪波动太大了,倒没毒发。”说着又问:“在岭南不挺好的么,怎么一回来就这样,你刚刚做什么去了?”
严辞仍然不出声,她急道:“问你话呢,去做什么了?”
严辞淡声道:“与你无关。”
柳木樨来了气,冷哼一声:“吐个血,还神气上了!”说着也不耐烦道:“得加两副药,我报药名,你自己写了去抓药吧,和平时的药加在一起煎。这次是没什么大事,但以后最好注意点,你这毒只能心平气和的。”
严辞没回应,只吩咐人送来纸笔。
待写完药方,他才和她道:“要进太医局,必须会写字。”
柳木樨一愣,问他:“让人代笔不行?”
“不行。”严辞晾着药方,随口回答。
柳木樨却激动起来,不高兴道:“那你不早和我说?让我现在学写字,得学到什么时候去!”
严辞回道:“忘了。”
他抬头,见她一脸怒容,又说道:“若有需要,可以帮你请个师傅教你。”
柳木樨这才稍稍平静了些,然后他便问:“你的药方什么时候能研制好?为什么我到现在还会吐血,到底什么时候毒才能全清?”
他这一问,柳木樨又急躁起来:“说了在试药了,能让你活到现在不错了,哪那么多要求!”
说完,半晌没听到回话,她抬起头,只见严辞静静看着她,那目光虽然看着好像毫无波澜,却又让人忍不住紧张起来。
她不由就势弱道:“再给我点时间,我觉得,应该……快了吧……”
严辞仍没说话,收好了药方,起身离开。
柳木樨却想起一件事,立刻问:“等一等,我上午在你家溜达,发现别的地方都没意思,就有个海棠院还挺漂亮的,有两棵海棠,还有一片月季,开花真好看,我能搬去那儿住么?”
“不能。”没等她说完,严辞就回答。
柳木樨不死心道:“不是你说我想住哪里都成吗,随便找个院子,那我找了个,你为什么又不同意?”
严辞看着她道:“那是我夫人住的,你要去吗?”
“夫人?就是你媳妇?可我没见人啊?”她奇怪道,眼里冒出几分八卦的兴趣来。
严辞瞥她一眼,没回话,径直走了。
柳木樨被他气得不轻,直骂他果然是有病,想了想,又跑上前问屋外丫头道:“你们侯爷的媳妇儿去哪儿了?”
那丫头才被安排来侍候柳木樨,听见这话,也不知道能不能乱说,便回道:“夫人……早两年就不在府上了。”
柳木樨脸上一阵兴奋,压低声音问:“跟人跑了?”
原来这种事不只他们黔州有,就在京城当大官的家里都有呢!
丫头听她这样问,连忙摇头:“不不不,是被侯爷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