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街边一酒楼厢房内,三皇子楚锦旭正焦躁地买醉,酒没喝多少,桌子快给他挠烂了。
“六弟和男子成亲,等于被夺了皇位继承权,皇子中就剩我全须全尾,皇帝要是哪天又发疯,下一个对付的岂不就是我?”
他跟猫爪似地挠桌子:“光装纨绔是不够了,不然我也去找个男子成婚?”
他的下属给他斟酒:“但王爷您从未与男子谈过情。”
“性命面前其余都不是问题,可以试试。”
楚锦旭豪迈地一口闷,扭头,就看到窗外街道上,徐徐走过的沈子衿。
楚锦旭顿时精神一振:“像他那样的,我肯定能行!”
下属闻言顺着看去,同样有被惊艳到。
楚锦旭激动:“快去快去,帮我问问名讳出身,家住何方,啊,现在就问生辰八字是不是早了点?”
下属:“不早,这样的郎君得好好把握,王爷稍等。”
下属去了。
下属回来了。
去时风光满面,回时满脸遗憾。
楚锦旭心里咯噔一声,预感不妙:“莫非是哪个名门望族的公子,对嫁人和男人都没兴趣?”
他这些年纨绔装得勤勤恳恳,内宅外家各类八卦尽归他手,没道理谁家有这么好看的公子他却从没听过啊。
下属叹气:“不是。”
“他是殷南侯世子,沈子衿。”
楚锦旭:“啊……”
原来是弟媳,那的确是不行。
好不容易心动一次,却让他输得这么彻底。
这就是那位常年抱病在家,从不出门的沈世子啊,难怪连他也没见过。
“是不合适,”楚锦旭目送人远去,叹息,“可惜。”
沈子衿莫名想打喷嚏,他把大氅裹紧,奇怪,温度也没变啊,可别感冒了!
待他回到殷南侯府,却发现门口有人牵着一匹马,直愣愣杵在那儿,而门房也不撵人,或者说是不敢撵。
因为门房正拘谨地揣着袖子,显然拿牵马的人没办法。
如果是有客拜访,客人入宅后,乘坐的交通工具会被引到别处去停放,可一人一马很桀骜,直接把侯府门口给堵了。
那马毛色银白,不仅丝毫没有杂色,皮毛顺滑得仿佛反光,身形矫健漂亮,随意踏踏蹄子,竟能看出人性化的傲气,即便不懂马,沈子衿都能知道这绝对是匹良驹。
突然就理解了古人对马的喜爱,确实帅。
沈子衿还在打量宝马,门房赶紧凑上来行礼:“世子,你回来了?”
沈子衿扬了扬眉:哦?
他先前出门时,听到门房在背后嘀咕,大意是暗讽他百八十年出不了门,怎么出个门回来,居然还给他好端端行礼了?
他确定自己只是出去了一小会儿,不是再度穿越。
太客气了,怪不习惯的。
我还是喜欢你桀骜不驯的样子。
所以门房会变脸,难道跟这牵马的男子有关?
男子穿着一身利索武服,朝沈子衿客客气气行礼:“在下秦王府侍卫黑鹰,见过沈世子。”
沈子衿波澜不惊的眼睛瞬间睁大,心念电转。
能让王府侍卫给牵马的能有几个……难不成楚昭本人亲自来了!?
沈子衿顿时来了精神:他还想着怎么跟人见面呢,打瞌睡就有枕头送上来,也太走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