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行组长立刻从中山装下衣口袋里掏出好几页名单递了过去。
王蒲忱快速地浏览了名单,接着望向那几个人:“要放人,分批放。怎么放,等我和徐局长的命令。”
四个人居然都没有反应,有些是没有反应过来,有些是装作没有反应过来。
王蒲忱对徐铁英:“我们赶紧商量吧。”手一伸,领着徐铁英向楼房正门走去。
王蒲忱卧室里陈设简洁。
简易的白木单人床。
简易的白木书桌。
简易的白木书架。
房子中间那张黄花梨的麻将桌和四把黄花梨麻将椅便显得格外刺目。
徐铁英飞快地扫视了一眼这间房子的陈设,径直走到麻将桌左侧坐下了。
王蒲忱在他对面坐下了。
徐铁英轻轻敲了一下麻将桌面:“黄花梨的?”
王蒲忱淡笑了一下:“是吧。”
徐铁英:“马汉山这一向就住在你房里?”
王蒲忱:“马汉山当站长时就住这间房。您看名单吧。”把那几页名单轻轻摆到徐铁英面前,接着从麻将桌上方的小抽屉里拿出一副老花眼镜递了过去。
徐铁英当然知道这是马汉山打麻将时戴的眼镜,坦然接了过来,戴上。
名单密密麻麻,戴上眼镜便一目了然。徐铁英的眼从镜框上方深望王蒲忱:“你很会做人,在我们党国像你这样会做人的不多了。”
王蒲忱:“徐局长多批评。”
徐铁英这是今天第一次露了一下笑脸,不再接言,低头看名单。
第一页很快便翻过去了。
第二页也很快就翻过去了。
最后一页,也就是重犯名单那一页,徐铁英盯着一个名字不动了:“梁经纶”!
徐铁英取下眼镜就摆在梁经纶那行字上,又深望着王蒲忱:“我也有一份名单,想了好些天,今天给你看。”
徐铁英解开了军衣下面口袋的纽扣,拿出一页纸,递向王蒲忱。
王蒲忱:“徐局长,如果是我不应该看的,最好不要给我看。”
徐铁英见他不接,便将那页名单摆到桌面,推了过去。
王蒲忱只能看了:
蓝头笺印——中国国民党全国党员通讯局!
右角印戳——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