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越发的温柔,舌尖也缓慢地舔动着雷的耳廓。
“他们真是——”他啧啧舌头,“知道我有洁癖,连耳朵都洗得干干净净。”
雷努力地呼吸着,在亚伦带来的压力面前,他毛骨悚然,有窒息的冲动。
但晕厥是绝对不允许的,当亚伦意识到雷试图用昏厥逃避时,他再一次指尖蘸了盐巴滑过伤处。只是这一次远没有上一次的仁慈。能够轻易割断震动刀的修剪成略带圆弧的指甲抓进血肉里,激起的痛几近疯狂。
他无助地仰起头,痛苦的摇晃着脑袋,白皙的喉结在冰冷的空气中喘动,金属塞口迫使他无法呻吟,但不能阻止肉体本能对剧痛的害怕。
“我还年轻的时候听说东方有一种刑罚叫梳刑,给犯人的背上泼上热水,把他的皮肉都烫熟,然后用特制的铁梳子缓缓地梳理,把皮肉都梳洗下来。但我觉得这种刑罚并不完美,神经都被滚水烫得麻木了,梳下来的时候其实不特别痛苦。”
他细心地解说着,舌尖沿着耳垂下滑,在脖颈留下潮湿的吻。
“违逆是绝对不允许的。”
如情人间的细语,他以舌尖反复濡湿雷的脖颈,一次又一次地舔弄着。舌尖能感受到皮肤下的脉动,甚至连心跳的感觉都一清二楚。原始的欲望正在升腾,在这个轻易勾起嗜血欲的空间里,久违的野蛮勃发了。
低吟着,他一再的重复着对同一地方的细吻,以舌尖感受血脉的跳动,隔着皮肤也能呼吸到的馥郁香气让他抑制不住地兴奋着,嘴唇贴在了脖子上。
美好的东西总是要慢慢品尝。
亚伦信奉这一真理,但香气正挑逗着他的理智,他的忍耐也快要消失了。
当他把埋在头颈里的脸再一次抬起时,总是被隐藏的犬牙露了出来。
已经忍耐不住了。
尖牙撕破柔软的皮肤,咬住里面的肉,瞬间,已经习惯了脖颈被舌尖舔舐的温暖的身体再一次僵直了,被固定在鞭刑架上的手下意识地抓紧束缚自由的锁链,仿佛这一动作能让他的痛苦缓解少许。
“……没有用的,在我满足以前,都不会松开的。”
私语,亚伦抱紧了他,从脖颈处吸出的血带给亚伦的肉体前所未有的亢奋,快感在肉体深处跳跃着,他激动地快要射*精了——如果他还拥有人的生理功能的话。
但亚伦的快乐是建立在另一方的痛苦上的。源自脖子处的大量失血导致雷的心脏加速跳动,泵出更多的血。他甚至能听见耳后的血管里血液流动的声音,淙淙的声响,像小溪,又像海浪。
他本能地动弹着,失血过多和剧痛的双重作用让他头昏目眩,正逐渐消失分辨真实和幻觉的能力。但亚伦却抱得更紧了。
他沉浸在吸血的快感中,从脖颈吸进大量的血,滋润着咽喉。
闭上眼,令人联想到苦艾酒的质感腐蚀着亚伦的神经,由此陷入恍然的不知身在何处的幻觉。目之所及,一切都笼罩在魔鬼熔炉一样的氛围中,泛着硫磺的颜色。早已被忘却的仰望落日的激动再次回到他心头,他的脚边盛开大簇大簇的郁金香,它们招展着,告诉他流入口中的液体蕴含着多么可怕的黑暗力量。
他陶醉了,痛苦与快乐席卷全身,雷的血带来的快感远胜过以往的任何一杯生命之水。
这就是特异性嗜血症带来的奇异感受吗?
亚伦更加用力的吮*吸了,当他真正得到满足放开可怜的牺牲品的时候,就像忘掉一场梦那样,他的心中不会留下任何东西,只是灵魂深处有了无法填补的空洞。
*大部分血族设定里面他们都是性*冷感。
*苦艾酒(俗称大*麻酒)起源于瑞士的万能药,流行于19世纪末和20世纪初的法国,特别是在巴黎的艺术家和作家中,至今他们还将这种酒跟浪漫联系在一起。它因为含大量药物成分并对饮用者有一定的致幻作用,曾被认为是一种毒品,以及不道德的象征。很长一段时间,如果已婚男子死于梅*毒,向他的遗孀出示的死亡证明中往往会写成“苦艾酒中毒”。
第十四章 血族、圣经与血(上)
9月26日,新·底比斯城,公爵府邸书房外,晚上十点
雷得到允许进入书房时亚伦正在批复公文。狂欢节将至,各种准备工作都在紧锣密鼓的进行,尤其是预定在狂欢节最高潮时烧死的囚犯们,为了将他们以最快最好的速度从全国各地调集到首都,现在,整件事情已经交由亚伦公爵全权指挥了。
囚犯们正从帝国的四面八方运来,亚伦只需运动他的手指。但这一次将会被处决的犯人数量太大,即使只是在死刑判决书上签名的工作,也让他疲倦。
雷静静地在一旁等待着,今天是他返回工作岗位的第一天。
因为公爵的慈悲,雷只挨了九鞭。但即使只有九鞭,半个月的休养还是没有让雷的身体完全复原。然而犹大之书的翻译进度不会因此延后,当医师确定他已经能下床并进行不剧烈的体力劳动后,他被带回到了公爵府,继续他的工作。
背上的鞭痕不再渗血,脖子上的咬痕却还没有完全愈合。此刻,当他与亚伦公爵共处一室时,隐约感觉到伤口有再次裂开的迹象。
等了大约半小时,亚伦终于从繁忙中拨出时间。他站起身,仿佛此刻才意识到雷的存在般,挥一下手,示意他坐下。而他则坐在距离雷不远的地方,坐在一张没有扶手的长沙发上。
“感觉如何?你还欠我三十鞭子。”
亚伦自以为幽默地调侃着,雷也毕恭毕敬地回答。
“我宁可接受九个月的监禁也不想再挨哪怕一鞭。”
“也就是说你以后会谨言慎行?如果你再次冒犯的话——”
“背上的鞭痕会提醒我不说出让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