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谁会成为今天的优胜者?”
贵宾们窃窃私语,示巴女王和莎乐美的退出让今夜的结果变得扑朔迷离,有贵族甚至开设了赌局,兴致盎然的血族们也无不拔下戒指或是摘下袖扣押在赌盘上,当然大部分贵族到底自持身份没有加入这低俗的取乐。只是听着他们的窃窃私语,雷不免陷入更深的沮丧。
和她相比,这些女人的笑容是多么的艳俗,脂粉也不能掩盖她们的面目可憎。
“不过是纯种宠物的选美和配种大会,必要如此激动吗?”
米丽娅姆鄙薄地说着,不论舞台上的她们多么的娇媚动人,高不可攀,终究也只是宠物。最美,不过是一个虚无的名号,以及不知道将会与谁配种的命运。但她们却为这的近乎嘲讽的奖励争得面红耳赤,浑然不知自己的可笑。
“无知才是宠物应有的美德。”
亚伦微笑着,抚摸着米丽娅姆,此时第一批的美人已经走下台,而雷的指尖也突然被一袭温柔缠绕,他侧过脸,示巴女王不知何时已经握住了他的手。
(“如果……是主人的意愿……我会代替我的上一代履行与您婚约!”)
脑海里,示巴女王曾经说过的话,轰雷般滚过。他木然地接受着示巴女王的牵引,绕过人群,走出飘荡着轻柔与纤细的空气的会场,穿过花坛-草地和水池-林荫道,最终来到十字运河前。
第四十二章 新爱神宫(下)
河边,停着用镀了金的木头组装而成的巨大木筏,每根木头的边缘都装饰着打磨光滑的贝壳,橘色的光芒下,反射的是珍珠和彩虹的光彩。木筏的两边装饰有棕榈树、盛开的玫瑰,花丛中央甚至藏着一个小小的喷泉,射出含有香气的泉水。香水和鲜花围拥的木筏中央是一顶绛紫色的帐篷,用金柱支撑的帐篷里,可见摆满价值连城的器皿和与之相配的美味佳肴的餐桌。
——整个木筏像极了漂浮着的花园。
而木筏的周围,是无数饰满鲜花和香草的小船,半裸着身体的男女船夫们无不容貌姿丽,手握乐器。
当示巴女王邀请雷踏上木筏,进入紫色的帐篷时,水上花园便开始动了。被灯光映衬成玫瑰色的湖面上,不时传来竖琴优雅的声音,湖畔的森林里,也有奏乐和歌唱响起。整个运河都是乐声,天空中飞翔的珍奇禽鸟,为这奢靡的夜晚更增加一份神秘与绚烂。
五月初的夜晚,已经开始有少许的炎热,他与示巴女王坐在帐篷里,名酒流进喉咙,温热了心,却不能化解他们的生疏。
湖水因为木筏的划动,滑起阵阵涟漪,轻微的摇晃与音乐的节奏相伴和,可是今夜没有风,树木蔚然不动,仿佛正心致志的等着即将发生的事情。
大木筏逐渐到了湖中心,贵客也有了些许醉意。女主人突然伸出手,请贵客为她把松掉的项圈扣紧。雷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他尽可能平静地帮她扣好项圈,女人却低垂着头瞄看着他,好似含羞般,嘴唇微动想说些什么,最终没有说出口。
很快,木筏靠了岸。
——※—※—————※—※—※——————※—※—※—————※—※——
和爱神宫的庄严华丽不同,小爱神宫试图展现的是人工的自然。它外形酷似乡间别墅,但正是这些看似朴素的不经意之中展现了高雅的刻意。
在示巴女王牵引下,他们缓步穿过垂着常青藤和紫藤花的木门,走进铺上了白底蓝纹的瓷砖的客厅。包裹着银白丝绸的墙面上满是工人精心画上的裂纹,与金碧辉煌的大爱神宫相比,这里乳白色的家具显得朴实无华,但细节处却是更胜一筹的雕镂精细,浅绿色的窗帘用普通恰到好处地烘托了温软馥郁。
酒让彼此的脸泛起了潮红,示巴女王温和地请他坐下,壁炉里,金色的火焰跳跃着。
“您知道这里是哪里吗?”
雷没有回答,示巴女王便自顾自地说下去。
“这里曾经是一位皇后的居所,她厌倦了皇宫的金碧辉煌想要回归自然,但她的自然却消耗了比金碧辉煌更多的金钱。这是帝国的中心,爱情的圣地,男人和女人以最自然的姿态结*合。而今晚,你就是那个男人。”
“我?”
雷错愕的重复着,女人缓步走到他面前,解下发带,柔顺的银发如月光披洒在她的肩膀,而后一阵窸窣,装饰了过多的钻石的礼服落地,露出少女花瓣般柔媚光滑的身体。
他的心停止了跳动,她赤*裸的身体让他的心泛起名为爱情的波涛。在这本该纵*欲的时刻,他却意外地清醒了。眼前的女人的肉体并不是他曾经无数次渴望看到的身体——那纯洁、珍贵的人儿已经永远的离开了,站在他面前的她虽然与那个她有完全一样的面容,却只会让他感到厌恶和憎恨。
他觉得憋得慌,他需要呼吸新鲜的空气,而不是困在这看不见星星的房间里。
只是他刚刚挪动脚步,女人便走上前,双手放在他的肩上,火热的呼吸直喷他的脖颈。
她圆润的胸*脯贴在他的身上,恳求似的:“看,这里多么空荡,我是你的,我爱你!”
“你不是她。”
“但是我爱你!”
说完,女人便把自己的嘴唇紧紧地按住他的嘴唇,同时抱着他的头,直到她喘不过去来,这才把面孔挪开。
“今天是疯狂的夜晚,你想干什么都可以,我是你的!”
她气喘吁吁的说着,可她的吻刺痛了雷,让他产生新的憎恶。她不是他曾经爱过的她,于是他推开了她。
“不管你长得多像她,我都不需要你!”
女人委屈地低下头,轻咬嘴唇,最终退开了,但就在雷即将跨出房间时,身后传来哗的一声——她拉开窗帘,月光立刻倾泻房中,站在梦幻与现实的交界处的她,楚楚动人。
“我是你的。我恳求你,把我当作她。”
这无助的哀求将他钉在原地,再也无法迈动步伐,女人适时地上前,从后面抱住他,殷勤地解开他的衣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