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一名手下有三十六只“猫”,他们训练有素,临危不乱。
他们有剑,剑已出鞘。他们从马上跃起,勇敢地迎向那些“地鼠”们。他们眼看明明已经非常危险了,眼看就要被刀风刮过,或者摔得粉身碎骨,最后竟然从水柱中安全着地,就像柔韧的猫一样:在坠落的过程中,及时调整身体,扭转,伸出前肢,转动后肢,同时尾巴已经甩开,然后平稳落地,回到马背上。
喷泉般的巨大水柱却在这一刻,就在这满天的夕阳下忽然消失了。
一下子就没有了。
因为就在“地鼠”们窜出水柱的瞬间,已被三十六只跃上半空的猫,从三十六个方向、三十六个不同的角度,斩杀于剑下,尸体重又落回到河床下!
柳一名大笑:“他妈的,这些东西竟然如此不堪一击!太不过瘾了。”
柳风叹了一口气:“你错了。”
猫吃老鼠本就是天经地利的事,为什么他说“错了?”,柳一名不懂。但这种情况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他看到三十六名如猫一样灵活的手下,身体忽然开始撕裂,一块块的肌肉首先从脸上,再从身上滑落、分离了,眼睛、鼻子、耳朵、手指……渐渐的,一个接一个的掉了下来。
忽然就变成了一堆马上的白骨。
柳一名和余下的人看得目瞪口呆,背心发冷。
“现在你明白了吗?地鼠并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柳风又叹了一口气。
柳一名说:“为什么明明看到我们的人斩杀了地鼠,却反而成了这个样子?”
柳风解释:“因为地鼠出来,是为了传播一种病毒。”
“什么病毒?”
“鼠疫。”柳风脸上始终笼罩着深深的恐惧和疑虑,这个样子柳一名还从来没有见到:“人类有史以来最可怕最严重的瘟疫。”
柳一名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就是‘投鼠忌器’,鼠疫最新的变异,我们根本不敢接触这些东西,凡是接触到的,都会成为这个样子。或者突然跌倒在大街上死去,或者自己杀死自己,直到死者的尸体发出了腐烂的臭味,变成了一堆白骨。”柳风说:“你消灭了一批,自己也会损失一批。而我们的损失赶不上他们所补充的。”
柳一名举目四顾,看了看剩下的四十八名手下:“我们带来的人不多,这样损失下去,岂不是还没有到方山,就要全军覆没?”
“是的。”柳风一字一句地说:“战争的序幕才刚刚开始!”
一只手指动了一下,再动一下,又不动了。
不知过了多久,龙军慢慢有了一点知觉,慢慢感觉到了温暖,女人的温暖。
痴人耶?梦境耶?还是幻影云雾,水月镜花?他首先听到的是流水的声音,感觉全身泡在水里,被一个同样全身赤裸的女人紧紧地抱着,女人的嘴唇盖在他的嘴唇上——他的下面还在女人的躯体里。
温泉的水温恰到好处,上善而若水,水到则渠成,水能煎药,也能治疗,嘴里输入女人清新的真气,微微颤栗的女人胴体慢慢地融化了他僵硬的肢体,下面更受到紧凑湿润的包容,仿佛融入了青春欢快的血液之中。
他一有感知,就是这个样子。
四目相视,他吃了一惊,女人更是满脸通红,浑身颤栗得更厉害。这个女人竟然是小姿!除了小姿,又有谁愿意,又有谁有胆量以这样的方式救他?
虽然清楚小姿是为了救他才这么做,龙军脸红心跳、血脉贲张,心里还是非常不安,心里隐隐猜到小姿是因为他像龙湉才奋不顾身的,否则,一个要杀他于前的人,不可能救他于后。
可是,这样做,怎么对得起一母同胞的孪生兄弟?
世事若棋局,浮生如茶膏。谁能想到此刻在怀里抱着的竟是他兄弟的女人?不容他多想,很快他就感到浑身躁热,呼吸急促,自然的生理反应,让他几乎无法克制心神。不要说一个男人,就是一个正常的女人,又如何受得了?
“不要动。”小姿闭上了眼睛,声音颤抖:“不要前功尽弃。”
龙军不敢动,也不能动——“伊吻”的毒性太强,持续太久,他还仅仅恢复了一点点。
他极力使自己平静下来,控制冲动:“你为什么要救我?你不是要杀我吗?”
“因为你是龙湉,是我爱的人。”小姿眼睫毛上挂着一滴晶莹的泪珠:“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
“在长街,鬼鹰假扮你,却没能逃过本姑娘的眼睛。”小姿羞涩睁眼,习惯性的一边嘴角嘲讽地调皮扬起。
“哦,他扮的很像啊,你怎么看出来的?”
“你记得当时我问他:‘还经常喝酒吗?是不是经常喝醉?’”
“嗯,我记得。”
“当时鬼鹰回答:‘我现在从来不喝酒’,可是,以你的性格,不管是过去,现在,还是将来,怎么会不喝酒?又怎么会不醉?”小姿轻轻抚摸着龙军的脸:“你是越有挫折越要喝酒,越有心事越要找醉,不喝酒的人,就不是你的为人了。”
龙军暗想:兄弟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