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恩情没法还。
师者如父,颜裴两家从拜师的那刻起就连在了一起。
随着人越来越多,裴行俭和二囡的院子慢慢的就热闹了起来。
稳婆说二囡的身子骨好,躺上两日后就能下地走动了。
现在的她们正在教二囡如何喂养孩子。
这种事男人听不得,大家都聚集在了外面。
玄奘来了,众人齐齐让步,玄奘笑着朝着颜白点了点头,然后亲自把一个铜铃挂在了屋檐下。
这是他的贺礼,简简单单,却让在场的人无不羡慕。
别人都是去寺中求来的,所求的还不一定是出自玄奘高僧之手。
如今高僧主动来了,还亲自挂上去,给孩子祈福。
裴行俭躬身致谢。
今天是他躬腰致谢最多的一日,来一个人他都躬腰,说一大堆感谢的话语。
长安城的还没来呢。
等他们来了,这怕是贴膏药了。
李淳风心里冷哼一声,解下腰间的小青铜佩剑挂饰直接挂在门楣上。
他还是挂在了门楣的最中间。
“守约我曾教导过,算是半个先生,先生乃是清贫之人,身无长物,这枚来自先秦的青铜剑柄权当贺礼了。”
听到这话颜白就想笑。
李淳风会身无长物?
他位于山巅之上的那座小楼光是修建时候花费的人工费就超过三百贯。
屋子里的东西就不用多说了。
这个世界最通透的琉璃就在这个屋子里,那一架巨大的望远镜也在这个屋子里。
虽然还在调试和打磨。
但随便拿出来一个小玩意,那都是价值连城。
钦天监把这个楼视作为宝楼,他们恨不得把皇城里面的公署搬到这里来。
好住在这里,免得来回跑。
颜白进去看了一会,一屋子的草稿纸,每一张上面都写满了密密麻麻计算数值。
他们每时每刻都在计算着日月星辰的轨迹。
这种人是无比恐怖的。
他们能精确到春分秋分具体时刻,他们在木杆上划一道痕迹,说太阳的影子到这里的时候就是春分开始。
影子至,坑里的羽毛微微浮动。
地气升,春分来,丝毫不差。
“颜县公安好,自上次一别,一晃而过十多年未见了,仙游变了,你也变了,很好,都很好。”
颜白再次看到玄奘。
在颜白的眼里玄奘跟上次离开时好像没有什么多大的变化。